梁家剑府,剑崖。
司徒逐风狠狠地打着两块石头,好不容易打着了一缕火花,引燃了一堆枯树枝,嘴里自言自语念叨:
“不知道祖师爷怎么想的,这么陡的山峰,鸟都不来拉屎,啥也没有,就一个破山洞,还特么被人占了,我司徒逐风迟早打赢你,抢了小师妹,呵呵呵。”
司徒逐风所在的背风口离剑崖洞窟不远,他一抬头,见一人披头散发,眼神锐利,却依然有一种卓尔不群之感,不是那大师兄梁海又是谁。
梁海冷冷地望着这个他看一眼都嫌恶心的胖子,只是在洞窟里端坐数日,悟剑毫无成果,难免心烦意乱。
只是一走出洞窟,见了这胖子,心情更烦,他自然知道这胖子与当时那家伙一样,对自己的女人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梁海可以容忍你们私底下爱慕,他甚至享受这种感觉,你们喜欢的女子永远那么高高在上,而我梁海却唾手可得。
不过梁海却容忍不了他们的贪心,一个个的毫无自知之明,也不能怪我这个做师兄的心狠手辣,只能怪你们自己,总是心存妄想!
司徒逐风见梁海居然破天荒出洞了,心里暗暗嘀咕一声耗子出洞咯。
梁海在狭小的剑崖溜达了一圈,除了深不见底的悬崖外,不过是些怪石嶙峋。
便不客气地坐在那司徒逐风对面,披头散发地看着火光。
司徒逐风两手互插进袖子,翻了翻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
……
玄武台算是三角城十分重要的建筑,采用三角城结实耐用的龙山青石搭建,占地极大,作为城中最重要的武夫校武之所,城主府几个从事当时也是花了大力气的,请了城中据说师承建筑大师陆斑鸠的童九大师亲自设计。
此时一层一层的看客聚拢在玄武台外,整个玄武台高三丈,看客居下而望高,无形中提升了那些比武江湖人的面子。
长青三人去的还是晚了些,近处是没有空地了,只能远观,可远观却也能清晰看见那台上两人,一名青衫剑客,书生装束,却腰挎长剑,竟也有一丝写意fēng_liú,就是长相磕碜了点。
马流儿小声嘀咕道:
“原来是走诗酒剑仙路子。”
长青一脸疑惑,好在马流儿接着解释:
“就是那个高手榜第十的那个,诗酒剑仙伯衣了,一手醉八剑不知打败多少高手,最近才打赢了那个天下第十王重楼,因为他喜欢穿一身青衣仗剑,头戴轮带,又有实实在在的功名在身,好饮酒作诗,因此得了个诗酒剑仙的雅称,听说现在许多读书人也都长衫挎剑了,而很多会点武艺的读书人,更是个个把自己当诗酒剑仙了。”
长青笑而不语,突然想起那时候在沧州城,梁家剑府在当地也是极负盛名,许多当地纨绔子弟就喜欢搞一身剑府弟子的行头,配把剑招摇过市。
长青再的对手是一名手持宽刃剑的壮汉,长青想起了那个叫庄思贤的霸剑山庄弟子,若是如今的自己再碰上他,会如何?
他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了。
马流儿马上解释道:
“看来是西凉武士,这个书生惨咯,这种西凉武士练的是外家路子,由外而内,可以说是内外兼修,而且看他那截辫子那么长,估计不好对付啊,因为西凉武士比武,有着每输一次就得任由对手剪去一截头发的传统。”
长青点了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映月站在长青前边,对于这样的争斗她见过太多了,因此不见得有什么惊喜。
仗剑书生对那武士一个拱手,而那武士只是一咧嘴,那书生不免心中嘀咕一句西凉蛮子。
倒也不愿再多言,他与同伴游学至此,原本想来看看不同于中原的高原风光,却被这西凉蛮子挑衅,当年西凉以太子案为借口向南诏发动战事,甚至引来北幽国大军压境边关对峙。
最终南诏处死那护卫西凉太子的将军才平息此事,被一众读书人视为耻辱,泱泱中原大国,怎可如此忍让蛮夷。
因此这书生不顾劝住,仗着受过名师指点,硬要教训教训这个蛮子。
长青看的出来这个青衫书生还是有些实力的,长剑出鞘,便是简洁地一剑递出,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而且一剑接一剑,丝毫不给那西凉蛮子反击的空荡。
长青暗自点头,或许因为自己也出自剑道名门,对剑道的见解倒也有些高屋建瓴的感觉。
不过令长青感到意外的是虽然这书生尚算剑法精妙,可那西凉武士却不按套路出牌,只见他大喝一声,浑身肌肉暴涨,险些撑破皮夹,竟是拼着连挨了那书生三剑,胸腹两剑受到皮甲阻隔,伤的不深,毕竟那书生没想过取人性命,恐怕也从没有过与人生死相搏的经验,第三剑是因为那武士冲上近前,慌忙一剑劈下,被那武士抬臂一挡,虽说鲜血淋漓。
可那西凉武士,只是咧嘴一笑,重剑翻转,以剑侧将那书生拍下玄武台。
那书生落地后,大骂那蛮子胜之不武,毫无剑术,殊不知那西凉武士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一群年轻书生愤然扶起那书生,一个个高高一甩长袖,似乎谁甩的更大谁更有风骨似的,惹的民众一阵哄笑。
对这些民众来说可不管你什么文人风骨,人家蛮子都手下留情了,你们读书人怎么反而一点肚量都没有呢。
若是搁在城外,你们这种书生早就被人剁碎了。
还不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