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结果就是，陈然和肖乐在派出所待了一下午。
这还是陈然提前给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的前提下——
“陈律师，遇到这事儿也是难为你了。”派出所孙所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长得一副老实人模样。所里刚把总结报局里，大家刚休息一会儿，就接到报警，没想到去了就遇到这么俩奇葩，哎——这时候还在里面吵吵呢。
“给您添麻烦了。”陈然伸出手和孙所长握了握，“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陈律师，以后常联系！”孙所长笑着说道，“再见！”
至于为什么孙所长会对陈然这么亲切，完全依托于他那个超级会闯祸的儿子——某次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正巧陈然英雄救熊孩子，对方正巧是她这次案件的委托人，对方给了她一个面子，不和熊孩子一般见识，然后。
然后熊孩子就成了陈律师的迷妹，高考直接报了陈然毕业院校——省法大。
孙所长对陈然那是各种感激不尽啊，那绝对是他儿子的恩人——要知道他当时是能做的都做了，熊孩子就是叛逆的不要不要，本来以为遇到这种事肯定要栽一个大跟头，毕竟对方连自己的面子都没给。没想到遇到贵人了，而且还把儿子那叛逆的性子给掰了过来，临高考期间那学习劲头，他这辈子都没看到过。
不得不感叹，偶像的影响力……他自愧不如。
而且人家陈律师也没要自己的任何答礼，性格好（李小歪：？？）人也好相处，孙所长也就乐的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给她行个方便——毕竟她是个律师，和派出所也经常打招呼。
三人告别后，肖乐和陈然慢悠悠的往前走，都很默契的不说话。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肖乐率先开口道，“都这么晚了。”
陈然看看天，的确都黑了，便点了点头。
吃饭的地方是陈然找的。
虽说肖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毕竟离开本市太久了，城市发展又太快，同外地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诶，你新买的衣服……”点完菜后，陈然才注意到二人出来算是两手空空，肖乐买的衣服落商场了。
“没事，走之前我和导购说了，直接寄我家就行了。”肖乐回道，“不过你当时用水浇那个女人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怎么？觉得我野蛮？”陈然挑眉。
“那倒不是，我以为你会直接给她一巴掌，毕竟那张嘴实在是太欠揍了。”肖乐认真地说道，“jian女配渣男，他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陈然被这句话逗乐了，“我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jian女’、‘渣男’这两个词。”
“怎么，我就不能说了啊，这是什么歪理。”肖乐笑笑。
“从小生活的环境吧，也可能是我想象的，觉得在那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应该都是很，恩，怎么说……”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肖乐笑着接话道。
陈然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所以我觉得挺吃惊的。”
“那我应该怎么样？像在于叔叔家那样？端着？”肖乐坏笑道，“或者这么说，陈律师，我觉得……”瞬间换了一种很谦逊很正经的口气。
“停停停！”陈然白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她当时不过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方便说说你是怎么被那个女人缠上的？”这时候菜也上来了，肖乐边吃边问。
“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陈然叼着筷子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刚入学不久，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说哪个班哪个班的男生比较帅，我就多嘴说了一句，‘路泽好像也算帅吧~’然后，就没然后了……”
肖乐抽抽嘴角，心说面前这个满不在意的女人，真的可以入选全世界最悲催躺枪女前几位了吧，就这么一句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怎么还让别人以为是暗恋人家……
女人的脑洞，是在没法衡量。
“就因为这个？”肖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陈然点头，“对啊，就因为这个。”
“今天被你浇水的那个女人是当初整你的几个人之一？”
“她算是欺负的比较厉害的，”陈然点点头，“当时好像有个什么后援会之类的……”
“然后你就被这么欺负，不吭声？”看今天整个事件这人的态度，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莫名的，心里觉得特别不舒服，肖乐皱了下眉。
“吭声有什么用，那女人家里很有钱的。”陈然往嘴里塞了口菜，“我又不是那种优等生，得不到特殊对待，告诉老师反而会遭到更严重的报复，忍忍就过去了。而且，也没被这群家伙折腾多久，李小歪就出现了。”
说到这，陈然表情不由得柔和了些，“如果当初没她在的话，我可能出了学校不是反社会人格，就是抑郁症。”
校园暴力给孩子带来的伤害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但依旧在很多地方得不到重视。
应该说，在学校，在陈然那个时代，学习成绩才是第一位的，其余任何事情都要为它让路，学习成绩好，家里有权有势的人才会得到偏爱，而像陈然这样都不沾边的，往往是被忽视的最彻底的一群。
不过还好，她还有李小歪。
“李小歪，就是今天和你一起吃饭的女生？”肖乐道。
“对啊，很漂亮对吧，她人性格特别好。”陈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