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看到一帮人气势汹汹地闯上二楼,一时也没有了享受美食的兴致,心里本还有些担忧,不过看了看侯进,又安定了下来。在莺儿看来,只要有侯进在身边,就觉得无比的安心,就算是有再大的凶险,也算不得了什么,这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王哥在看到了莺儿后,心中一颤:“怪不得李大少被打得如此狼狈,却还对这姑娘念念不忘,果真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肤如凝脂,貌比天下,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其实,王哥本不想和这恶少同流合污的,无奈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李大少的亲叔叔,本地的父母官,不得不听从李县令的命令,为虎作伥。王哥本名王如诲,练得一身好武艺,考取了武举人,被朝廷委任到此地做起了县尉。平日里便不耻县太爷李茂徇私枉法的勾当,更是羞于与李大少这般目无法纪的恶棍为伍。只是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无比黑暗,为了生计,王如诲不得不委曲求全。此次前来捉拿侯进二人,便是迫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压力,不得不带人前来。
王如诲清理清嗓子,提声道:“二位端的是好雅兴呢?还能如此稳如泰山地饮酒作乐?”
侯进转过头来,打量了下王如诲。只觉此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仪表非常,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于是道:“某正常吃喝,有何不妥,引得各位如此兴师动众?”
李大少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歹人将本少爷殴打的如此模样,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侯进闻言,心中感到好笑:“这李大少倒是很会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不禁笑了笑,却不做声。
李大少见侯进还在取笑自己,眼中充满怨毒,怒道:“你为何发笑?”
侯进道:“某笑你这厮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吧?欲对某妹妹无礼,某只是阻止了一二,不想你这厮又去而复返,是拳头还没吃饱么?”说罢,侯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手握拳,摇晃了几下。
李大少吓得连忙钻进人群后面,哆嗦道:“王哥,你看到了,这小子还想揍我,你可一定要将他抓起来,关进大牢,为我做主呀!”
侯进见李大少如此胆小如鼠,不禁摇了摇头,放声笑了出来。
就连王如诲亦是露出鄙夷的眼神,心道:“这李大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仗着县令大人的势,整日胡作非为。可这殴打李大少之人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
王如诲沉声对侯进道:“阁下如此,莫不是将我等当做空气了么?”
对于李大少带来的人,侯进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故作戏言道:“岂敢?岂敢?某乃无名小辈,怎敢劳烦众多官爷如此兴师动众?”
王如诲端的是好脾气,似乎像是没听懂侯进的弦外之音,道:“既如此,二位还请随我去衙门一趟,交代清楚便可。”
其实也不是王如诲脾气好,实在是王如诲行走江湖,混迹官场多年,眼光毒辣。望月酒楼被围拢得水泄不通,侯进却还如此气定神闲,不动如松,再加之先前李大少带了二十来打手,却被侯进在怀抱美人的情况下,一只手轻松解决掉,王如诲自问自己对上二十来打手,虽然也能解决掉,却不能如侯进这般轻松自如。可见此人武艺高强,绝对非易于之辈。江湖武林,实力为尊。武艺高强的豪杰,就会受到众人敬仰。因而虽侯进出言不敬,但王如诲依旧口气平和,对侯进客套。
哪只侯进却是不领情,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某不从呢?”
饶是王如诲敬重侯进,此时闻言,也沉不住性子了。面容冷峻,阴声道:“既然阁下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王某动粗了。”说罢,目光朝手下看了几眼,属下心领神会,纷纷拔刀,势要将侯进擒拿。
可侯进依旧端坐着,仿佛像是没看到衙役朝自己招呼来的刀枪一般,滋的一声,优哉游哉地喝了一杯酒,又对莺儿笑了笑,道:“莺儿,给进哥哥满上。”又回转头来,对王如诲道:“很久不动刀剑了,今日正好试上一试。”
待到刀枪已经趋近侯进面门处,侯进这才一个侧身,避过,上身向后一躬,两腿向前踢出,成蛇形姿势,两名衙役冷不丁被踢中,倒飞出一丈来远,跌落在一处桌椅上,顿时桌椅被砸的断裂开来。随即拔出开阳宝剑,随手一挥。但见寒光一闪,有三名衙役手中的长枪竟是被开阳宝剑斩断,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又挥舞着拳脚,向侯进袭来。
包间狭小,众官差到是一时不能一拥而上。但刀枪无眼,侯进恐吓到莺儿,随施展飞龙三折,一个疾风步,速度快如闪电,这三名衙役还没有看清楚侯进动作,纷纷只觉胸口一痛,便被侯进的拳头轰飞,砸烂桌椅无数,倒地卷缩着,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侯进一人挡在小包间门口,众衙役见侯进身手如此了得,一时都被震住了,纷纷驻足,紧紧握着手里的兵器,却不敢上了,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
看着侯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五名衙役手下,王如诲不禁暗赞:“此人真的是好功夫呀,如此年纪,修为却是如此了得。却不知师从何人?竟调教出如此少年英杰?我王如诲混迹多年,确实未曾见过如此这般人。看来今日是遇到高手了,一个不好,在县太爷处,恐难交差了。”
王如诲走上前来,抱拳微微拱手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从哪里来?师从何人?年纪轻轻,武艺竟是如此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