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荇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在他的怀抱之中。
这也算是压了衣襟吧?墨羡允抿着唇,脸颊微红。
徐嬷嬷乐呵呵地笑,又不好说他错了,这男子要压女子一头,怎么到了翊王这里,是女子压在他身上了。
又瞥见宋荇月像个小兔子似的,缩在他怀里,徐嬷嬷不敢说什么,唯有说道:“撒帐!”
丫鬟们纷纷捧着桂圆、花生、红枣等物,往帐内撒,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宋荇月慌忙推开了墨羡允,正襟危坐。
她早想过,明面上是嫁给翊王,但她并未及笄便行了大婚之礼,以还未及笄为借口,不与他同房也自是可以的。
如今被他抱在怀里,却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那坚实的胸膛,与靠在墨羡允怀里一般无二。
“吃饺子。”徐嬷嬷端上一碗饺子,打断了宋荇月的思绪。
墨羡允拿起玉勺,勺起一个饺子,吃了一口。
他将勺子递到宋荇月手边,她低着头,从红盖头下看着他递过来的饺子,便拿起来,微微掀开红盖头咬了一小口,是生的。
“怎么是生的?”宋荇月嘀咕道。
墨羡允垂眸,低低看了她一眼,不用揭红盖头,都能想象得出,她现在秀眉微蹙,嘟着嘴巴吐槽生饺子的可爱表情。
徐嬷嬷满脸笑意,不好作答,看了一眼墨羡允,将合欢酒放在桌前,说道:“这合欢酒,请翊王揭了王妃的红盖头再喝!老奴祝翊王和翊王妃夫妻和顺,早生贵子,恩爱到老!”
说完,徐嬷嬷领着奴婢们跪下行了礼,便退出去领赏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宋荇月等着翊王揭红盖头,只要揭了红盖头,她便可以吃东西了!
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方才他给的那一小块糕点,可不顶饿。
可是等了许久,都等不来他揭红盖头,甚至他都没有动,就坐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翊王可真怪,不仅不说话,还不动。
毛病可真多。
宋荇月不知道,墨羡允现在犹豫着,思量着,揭了红盖头后,该如何向宋荇月解释他就是翊王这一件事。
其次,他这几日编排了宋荇月所有可能的反应,一一作了应对的对策。
但人在眼前,他却是没了胆子。
怕她恼火。
也怕她不肯与他一同待在玄武。
怕她知道自己的手段,会嫌弃他,会怪责他,会觉得他不是正人君子。
正因为如此,方才,他才一直一言不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就怕宋荇月当场翻脸。
宋荇月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摸着扁平的肚子,说道:“翊王,若你没力气揭红盖头,我就自己揭了,可好?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
说罢,宋荇月便伸手捏住红盖头的边,正欲掀起来,墨羡允却伸手按住了她的小手,宋荇月拧眉,恼道:“你若是不想娶本公主,便直说,何必迟迟不揭红盖头?你是想与本公主坐到天明吗?”
宋荇月扭开他的手,小嘴往上吹气,试图将红盖头吹走,那墨羡允自然不会如她所愿,伸手按住红盖头,宋荇月以为他要打她脸,便恼火地抬脚将他踢倒在床上,墨羡允扯住她的手,顺势将宋荇月拉入了怀里。
“不揭盖头就想占本公主便宜?你想的可美!”宋荇月愤愤然,往他身上一坐,手指朝他穴道的方向戳过去,墨羡允看出她的路数,翻了个身,将她反过来压在身下。
红盖头直接蒙在她的脸上。
不是说这是个病秧子吗?看起来是个武学行家啊!
宋荇月抬脚往他裤裆处踢过去,墨羡允伸手按住她的小脚,另一只脚不安分地朝他腹部踢来,墨羡允没反应过来,挨了一脚。
“啧。”
宋荇月趁机伸手扯下红盖头,捆住他一只手,墨羡允慌忙射出银针,蜡烛一一熄灭,屋子里暗了下来。
宋荇月一愣,伸手一扯,扯住他的锦玉腰带,哗啦一声,将他腰带扯了下来,墨羡允一手捆着红盖头,婚服散开,喘着气背对着她站着。
“原以为你是不愿看我,原来是你不敢让我看。都说翊王面如冠玉,怎么,难道是个丑八怪?”宋荇月甩着玉腰带,挑衅地看着他。
昏暗之中,他头顶的金玉冠闪着暗沉的光,一袭黑发如瀑,身形颀长。
这身婚服是母妃做的,穿在他身上,仿佛量身定做。
墨羡允背对着她,微微喘息,他这段时间故意染病,不进药,又服了压制内力的毒药,如今与宋荇月稍作比试,便喘成这样,实在是丢人。
“你是哑巴吗?亦或者,十分厌恶本宫?”宋荇月继续问。
“你若不肯娶本宫,本宫便去回了你父皇,是嫁给宁王也好,嫁给平王也罢,总之,不勉强你。别搞得像本宫欺负了你似的。”
宋荇月扔掉玉腰带,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正欲开门,身后那人却一个箭步走上来,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开门。
“你……”真是无理取闹!
宋荇月恼火地回头,墨羡允松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
宋荇月被这忽如其来的吻吓到了,她瞪圆了眼睛,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以及熟悉的感觉……
“月儿。”墨羡允用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小名。
宋荇月搭在门把上的手松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
墨羡允将薄唇移开,忐忑地看着宋荇月诧异的脸。
她今日的妆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