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雪一来到长草坡先去了萨家,见到了萨家兄妹,他的那匹马还在,养的不错,伤也好了,可是当他兴冲冲问起肖蔚的时候,萨翎羽瞬间红了眼,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梅月雪见她这幅样子不免心中焦急,有些生气地嗔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哭什么!”他在院子里大喊道:“肖蔚,肖蔚,我来接你回来了!”萨云和萨雷把小妹拉到身后,萨雷带她走开去安抚,这边萨风已经拉住了梅月雪道:“梅公子你冷静一下,肖姑娘她……她不在这儿!”梅月雪钳住了她的双肩逼问道:“不在这儿,那她在哪儿!”
“她走了!”萨风淡淡地道。
梅月雪愣了片刻,突然大笑道:“走了,走哪儿去了!她能走哪儿去,她是个路痴,还是个钦犯,官府到处都在抓她,她不好好躲在这里,出去能去哪儿?萨大哥,你故意骗我,你跟肖蔚联合起来开玩笑骗我是不是!哈哈哈……肖蔚,你这么点伎俩还想骗我?你躲哪儿了,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套上车走了,再也不回来找你了,藏龙坳的烤羊肉你是别想吃了,别闹了,赶紧出来!你不出来,你等我把你揪出来再跟你好好算账!”
他一边说着,一边闯进了萨家兄妹的屋子里,里里外外转了好几个圈,哪里能找到肖蔚的踪影,他这时已经有些疯魔了,人几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他见找不到人,便说道:“我知道了,她鬼精鬼精的,怎么会藏在家里,让我一下就找到,我去屋后找,去别人家找,萨大哥,你今天联合她骗得我好苦,你不承认?好!你等我把她揪出来,看你还能不能抵赖,让我找到了证据,你今天必得给我杀头羊请我喝酒,我才能饶过你,你们都在这儿待着不准动,谁也不能去给她通风报信,我悄悄去找她!”
萨风、萨雷、萨云三个兄弟拖着梅月雪,就是拉不住,梅月雪心头火起,萨家三兄弟也的确心中有愧,都被他一掌打翻在地,不敢还手,也不敢抵抗,萨翎羽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将三个哥哥扶了起来,梅月雪“唰”地抽出宝剑,冲出门外,挥剑乱砍,每家每户的墙角边均堆着柴草木料,原本整齐地摆着,梅月雪心中又急又气,便挥剑一通乱砍,斩的灰尘四起,草木横飞,一片狼藉,众人都闻声出来了,见状大喝道:“太子这是做什么,太子疯了?”
一瞬之间许多人上前来阻拦,有的去拽胳膊,有的去抱他的腰,有的去抱他的两条腿,夷人最擅摔跤术,上来制止梅月雪的都是夷国的摔跤高手,个个生的膀大腰圆,非但都是力拔千斤的高手,单是自身重量也足够控制住一个人,可这时候的梅月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但听他大吼一声,众夷人武士便觉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梅月雪的身体里迸发了出来,猛地将他们弹了出去。
这力量与他们摔跤所练的外家功夫不同,如神如仙,如鬼如魅。他们虽然早知道中原这位太子天命不凡,但是从没见过,今日一见,方知道他的力量,简直不是凡人所能够承受的。
五个大汉被他甩开,烂泥一般摔在地上,梅月雪依旧像只野兽一般到处发疯,挥剑乱砍,这下也没人敢上前阻拦了,他正急匆匆地往外走,却迎面撞见了六王爷。
六王爷拍手笑道:“常听我皇兄说太子殿下是罕见的武林奇才,我今日才算是见识了,太子殿下果然好本事,在下佩服,难怪你父皇如此重用于你。”
“啊,原来嘉亲王在这里!”嘉亲王是六王爷的封号,亲近你的人为了方便又不失礼数,才唤他一声“六王爷”,只有生人才尊称他为“嘉亲王”。月雪陡然见到他,心里瞬间转了十多个弯,心里瞬间阴白了:“肖蔚的事,萨家兄弟怕是不敢私自做主,说不定是他背后捣鬼!”
六王爷见他这样称呼自己,心知他已然阴了整个事情,于是冷笑道:“太子殿下对肖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啊!找不到她就如此慌乱。”
梅月雪挥剑直指他咽喉,怒目而视喝道:“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说话,是不是你把她弄走的?”
六王爷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肖蔚没了,你就疯了。”
梅月雪气得浑身颤抖,莹光闪耀的剑尖儿不住地颤抖着,就像是蛇信一般在六王爷的咽喉处闪烁,森寒的剑气似乎已经穿透了六王爷的咽喉,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冻成了一坨冰。
“你到底把她弄到哪儿去了?”梅月雪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道。
六王爷这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怕的,梅月雪的反应也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他有想过他会生气,但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跟他动武。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因此定了定神昂然道:“天涯海角,我也不知她去处!穆岁寒,你比我想象中更让我失望,那个女人果真在你心里地位不凡!”
梅月雪咬牙道:“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六王爷抬高了声音道:“因为你为了她已经耽误了大事,失去了理智,我再不把她弄走,我怕你会受她蛊惑,坏了我们的大事!现在那个女人官司缠身,栾贼已经恨毒了她,这么一个累赘,你带着她做什么!我看你是跟她在藏龙寨过惯了逍遥日子,早就忘了我们的事了!你看看你今天成了什么样子,那么多好男儿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你只顾沉浸在温柔乡!像你这样的太子爷,懂前线将士的苦难吗?”
梅月雪喝道:“我懂不懂也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