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红烛摇曳,空气安静,允安在那偷偷的拭着泪,本在床边与她同坐的金离远,现在换到了桌案处,倒了盏茶,喝下润了润嗓子,“你见到我就这么开心吗?都喜极而泣了。”
允安听到金离远的这句话快速的摇了摇头,金离远见希望变成了失望,气慢慢升了起来,看来她是嫌我不入眼了!接着又倒了盏茶,一饮而尽,“看来你嫁给我也是不愿意的?”
允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回话,金离远快速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也是被逼的,“既然不愿意那为什么要上花轿呢!怎么不跑?”
允安再次点了点头,又快速的摇了摇头,她的这个举动把金离远的失望变成了绝望,心想,既然也是被逼的,不从不就行了吗?这不愿意还没办法,来了还哭哭啼啼,这是存心让谁不开心?再说了,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也是不愿意的啊!“既然我们都是被逼的,就立个规矩吧!”
允安拭着泪,没有回答。
“你不表态,那么,我就认为你是同意了,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对我们是太不公平了,可是,我们又无力反抗,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啊!不如这样,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你看怎么样?”金离远说完长出了一口气,见允安还在哭,心里的疑团更重了,她这样子该不会是被绑上轿的吧!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有一点点儿小伤心的,这做我金离远的正妻,听着就风光无比啊!就算不知道我是谁,这见了我之后也该拍大腿说无悔啊!对,对,嫌我不入眼,哎,这个小丫头,她是真不知道什么叫一表人才啊!这梨花带雨的在这哭了好一会儿了,摆明是肠子悔青了,这太伤人了吧!也罢,我今天高兴不和你计较,想到这儿,金离远起身要走。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允安边拭着泪边小声问道。
金离远见庆允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果然书香门第的女子就是不一样,问话问得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于是,他邪魅的开了口,“我们哪里见过?我这常年在国外留学,你个不出闺阁的小姐,我们会在哪里见过?别告诉我在梦里。”
允安听完金离远的话,眼睛更红了,他这是在用言语羞辱她,今日已被他羞辱两次了,不可再让他的恶意得逞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了口,“也对,我们怎么会见过。”允安说着,站起,目光锐利的盯着金离远,“你的提议,我没有任何异议,既不生情,又何必在一个榻上同床异梦,再说我一个守孝之人,也没有心思想这些。”
“守孝之人”,金离远默默的念着,这个我怎么不知道呢!没人和我说这些啊!他这转身想问个究竟,见允安已经开始卸头上的凤钗,忙推门走了出来,关门的声音不大,却把允安吓得一哆嗦,回过身后,想到的第一个词是“夫妻之实”,她苦笑了一下,如今的她哪有那个闲心啊!这自己的丧母之痛已让她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丧日就急急让她出嫁更让她极度的灰心,她打算在轿中将自己杀了,让喜服直接变成自己的丧服,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在轿中动弹不得,是苍天不让她死,那她拖着这身皮囊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呢!这个死都死不成的人,有什么资格苟活。想着,她又动了寻死的念头,只是,只是眼皮抬不起来,好困好困啊!
走出新房的金离远,脑中不断的闪现出庆允安那带着泪的双眼,她哭原来是因为有丧事,什么丧事呢!怎么没有听人说过呢!这要不再问上一问,不,不行,人家都开始卸凤钗了,这时进去不妥,可是,寻谁来问呢!真是头疼。
“四少爷,我家小姐在房中等候您多时了。”楚涵芝的陪嫁老妈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金离远的身侧,她这突然来的一句,把金离远吓得一激灵,他本想回头训斥,可转念一想,毕竟人家是来通风报信的,冲人家喊个什么劲儿啊!
“四少爷,我家小姐......”
“啊,好,你回去告诉涵芝,说我马上就到。”金离远本还想对庆允安的事再想上一想,问上一问,可是,被楚妈这么一搅和,念头被彻底打消了,可这真要去楚涵芝的房吗?我们也是要有名无实的啊!我这还得为我未来的心上人守身如玉呢!可不去看看也是不妥吧!毕竟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呢!这最起码得表示表示感谢啊!但只是表示感谢,不能有别的,即使她饿狼似虎的扑过来,自己也要做坏不乱。
“猜猜我是谁?”躲在门后已换好睡衣的楚涵芝,见金离远进来后,忙从他的背后蒙住他的眼睛。
“涵芝,别闹,这样我看不见路了。”金离远说着掰开楚涵芝的手,并转身与她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楚涵芝见金离远对自己还是冷冰冰的老样子,有些气馁,但见他额头上有伤,忙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啊?”她还想抬手去轻抚伤口。
金离远见状慌忙躲开,然后,敷衍的说道:“没什么,刚才被父亲训斥了一下。”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今天的事吗?都怪我。”楚涵芝说着还低下头,撇着嘴,掉下泪来。
金离远见楚涵芝这梨花带雨的哭了,更不知所措了,这儿劝也不是,不劝还不是,要不,要不走吧!也许,留下她一个人哭着哭着就好了呢!于是,主意已定,说走就走,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楚涵芝快速的从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