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便和车夫的口供便对不上了。
车夫原话是提江公子是在进入京城后出逃的,但瞧这模样,已经死了不止一天了。
可是,如果是他杀,这里的庆人也没有理由杀提江公子啊……
不仅是庆人没有理由杀提江公子,魏人杀那个李铁牛也毫无逻辑可言。
这案子疑点重重,让海棠一时摸不到头绪。
太乱了。
这逻辑就好像故意被人打乱了一般,连作案动机都查不出来。
这时,白霜也纳闷的道:“海棠姐,我觉得这里很不对劲啊……”
海棠忙问:“你发现什么了?”
白霜回道:“这是佛像的正下方,佛像的正下方也可以开凿地窖吗?这岂不是对佛祖不敬?”
秋露道:“可是这寺庙已经废弃了……”
白霜更是纳闷了:“若是废弃,那就更诡异了,都已经废弃了,谁还会来这里挖地窖呢?”
“好了!都先别说了!”
她们越是争论,海棠心里就越乱。
这案子乍一看,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海棠捋了捋思绪,旋即吩咐道:“先将三具尸体带回去,由仵作检查一番再作定论。”
于是,当夜整个小队便快马加鞭将提江公子的尸首运回境内,在进入国境的时候,守卫震惊的道:“这不是提江公子么!”
海棠见状,突然探道:“你们可是知道什么?”
守卫闻言,赶忙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一帮不肯提供线索的。
海棠也是服了。
要怪就怪这提江公子生前恶名远扬,死后也没人愿意跟他沾边。
海棠只得主动问道:“那好,我问你们,你们上一次见到提江公子入境是什么时候?”
守卫们答道:“就昨晚啊!他当时吃醉了酒,整个人都是不省人事的状态,可是谁知当天夜里,他就跑了!”
“你们看到他出境了吗?”
守卫们笑道:“我们只查入境的,不查出境的,所以这点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海棠心道:这不是说了句废话么!
这些守卫也不知道提江公子到底有没有私自出逃,那她在他们这里也探不到什么了。
但这个案子,她必须查清楚!
海棠心想着,便连夜将人送回了阿里木国公府。
阿里木夫人见提江竟是横着被抬回来的,当场瘫倒在地。
阿里木国公还算冷静一些,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棠回道:“我们是在境外村落附近的山上发现了三具尸首,但详细死因还需要仵作判定。”
阿里木国公追问:“哪三具尸首?”
“提江公子,提木公子还有提江公子的外室。现场有打斗痕迹,不知是否因为争执所致。”
阿里木国公听闻这话,也有些懵了。
除了略微几处疑点之外,整个案件的大方向都在将其推向感情纠葛。
甚至,海棠也可以将那几处疑点忽略,直接向国公府交差。
可如此妄下定论,实在有违海棠断案的原则。
她有种直觉——这个案子绝非她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在等了半个时辰后,仵作给出了结论。
“捕头,这三人的伤口,皆是匕首刺入要害部位所致,但除了女尸之外,两个男尸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可能是生前打斗所致。”
照这么说,那他们三个真的是跑到庙里打架,最后缠斗致死?
那他又为何深夜折返出境,来到这个破庙?这又如何解释?
海棠还是有几分不信邪,当夜便请示阿里木国公道:“国公大人,卑职斗胆,恳请国公大人准许卑职带尸首去军机处做二次检验。”
事已至此,阿里木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好端端的就意外死在了荒山野地之中。
阿里木国公也是无奈,只得摆了摆手,准许海棠将尸首带走。
虽说海棠的官职只是个捕头,但在军机处这边也是沾亲的,后半夜她便拉着尸首,前往军机处。
这浩浩荡荡的马车声,却是惊醒了本就无法睡实的池映寒,他警觉的来到窗口探看,竟发现一辆马车拉着三个棺材在深夜中行驶着。
池映寒双眸微微眯缝起来。
按说,他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已然按照这三个人之间存在纠纷的逻辑伪造了事发现场,但北魏的捕头有几分功力,他便不得而知了。
该做的他已经做尽了,他现在该想的是——
如果他们发现有大庆谍者入境,他究竟该如何自保?
……
与此同时,海棠已然带尸首回了军机处,命令军机处的仵作再次对尸首进行检查。
军机处的仵作已经是整个北魏验尸能力最高的存在了,倘若他们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那海棠便只能认了。
海棠遂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仵作通禀海棠进门。
在进门后,海棠紧张的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仵作回道:“三位死者均死于利器,两具男尸脚踝和手臂存在擦伤。”
“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有。”
“那还不快说!”
仵作捋了捋胡子,缓缓同海棠道:“这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虽然相差不久,在腐烂程度上难以辨认,但还是让老夫看出来了——这两具尸体死于天亮之前,另外一具,则死于天亮之后。”
“何以见得?”
仵作回道:“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