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不上,这十两银子难不成要从你工钱里扣?那可要扣上半年了。”
那小药童吓得腿都软了,连连认错道:“掌柜的饶了我吧!我这次是糊涂了,见药没了便急着续上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
顾相宜则郑重的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一时性急,但你定也是认为池家的产业不差这十两银钱。可我也有我的规矩,在我看来池家业再大,也是由这一两一两的银钱组成的,每一两银子都是积蓄。甭说是你们,就连二少爷也不得再败家里的银钱。”
顾相宜心里明镜这些伙计都见她药堂生意做得稳,开始松懈了,认为擅自多用些银两也无伤大雅。
但在顾相宜看来,绝行不通。
今日一事若不在源头制止,后续定还有人再犯。
“这十两银子,你定是要赔的,便从你工钱里扣,这五个月的工钱,你只管拿来赔今日的损失。同时,念你年幼且是初犯,你这五个月暂时不用操劳于前堂,我另有后勤差事交于你。”
小药童吓得直哭,不停的道:“掌柜的,还请你饶了我吧!我家里没有积蓄,养不起我,爹娘才将我送来,我若领不到工钱,可怎么过活?”
“那便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若表现得好,另领后勤的钱,但这十两银子,你是定是赔的,通融不得。”
其他伙计心里忐忑着,实则众人心里都以为少夫人开这药堂如同玩一样,池家也不差她赚的这些银钱。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遇到进药材的,觉得质量不错,多些银子也进了,万万没想到少夫人在这事上格外较真。
倒也算这小童倒霉,被顾相宜用来杀鸡儆猴了,但顾相宜今日表明了态度,也将伙计们松散的心吓得紧绷起来。
又有一伙计问道:“可是掌柜的,您现在来堂上的时间也没个准儿,我们也不知您何时来堂上,往日堂内的小事我们都自己商量着解决了。今儿您这么一说,那日后您不在堂上,我们还能给您飞鸽传书不成?”
话虽荒唐,但顾相宜实数周转不开。
她得顾着池映寒的功课,又要稳住堂上的事儿,她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擅长的药堂产业兴盛起来,甚至开分堂。
她暗自叹了口气,却依旧镇定的道:“谁说飞鸽传书不行?同一个城内,飞鸽传书反倒方便。今后我也定准了规矩,每日辰时入堂,申时离堂,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在堂内的。倘若我不在的时间段堂内有什么事宜,务必通禀我。”
顾相宜立下规矩之后,也无人再驳。
至于顾相宜说的托付给小药童的差事,待顾相宜申时离堂之后,回家发现池映寒下午又在约池映海在院里斗蛐蛐。
顾相宜不在家的时候,怕池映寒最近学闷了焦虑,对他也放宽了许多。
池映寒正同池映海斗着,乍一看顾相宜回了院,猛一抬头,惊道:“相宜,你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顾相宜淡然的道:“近来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回来。”
“哈?”池映寒一愣。
“怎么?不欢迎?”
“没有没有!但是……那你药堂怎么办?”
“我说过了,药堂的事儿远不及你的事儿重要,趁着天还没亮,去河边走一圈,作首诗再回来。”
池映寒:“……”
果然,小祖宗回来就是找他做功课的。
池映寒遂盖上盖子,将蛐蛐儿收起来。
池映海见突然又不能玩了,郁闷的道:“嫂嫂,我还没玩够呢!”
顾相宜之前很少见池映海开口说话,每次都只是在她跟前,方才开口说两句话。
这倒也是好事。
况且于池映海,她心底也有了主意,道:“池二,你这罐蛐蛐儿,先留给海哥儿玩吧。”
“凭什么?!”池映寒一听这话,立刻抱紧了怀中的蛐蛐儿罐子,“我这都是上好的蛐蛐儿,我三叔从京城给我带回来的,南阳城都没有,可不能让他糟蹋了!”
顾相宜虽不了解他三叔到底是什么人,但从池映寒的话听来,他许多贵重物件都是三叔送他的,且池映寒对三叔也非常满意,动不动以他三叔为骄傲炫耀着什么。
她遂道:“那便再让你三叔送你一罐,总之你得给海哥儿一罐蛐蛐儿,日后他还需用着。”
“他要蛐蛐儿也好说,正好要出门,回来再给他买一罐就是了。”
池映海听后立刻面露不悦,道:“我想要二哥哥那样的蛐蛐儿,特别结实耐斗!”
这意思就是,池映寒在街上给他买的,质量不好的,他还不要呢!
池映寒带了几天这小孩,心里便满是不耐烦:“我的不给你,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实在想要,等两个月以后我再给你!”
池映海恼道:“你耍我!两个月之后蛐蛐儿都快死了!嫂嫂答应了让你把这罐给我的,你不听嫂嫂的话!”
池映寒被他这言论当场气到,眸光转向顾相宜道:“相宜,这事儿你不能不管啊!你看看他这无赖的劲儿,这么小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顾相宜见状笑道:“你不是自诩无赖圈扛把子吗?他还能无赖得过你?”
池映寒被顾相宜这话噎得失了声。
他确实自诩南阳城无赖圈扛把子,但是这自己院里的小孩耍无赖,一时间却让他无可奈何。
瞧着池映寒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顾相宜倒也觉得生趣,道:“无赖圈扛把子,你看着解决这个小无赖吧。”
说池映海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