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总是充满了讽刺。
不如意的人生十之八九,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也不是说说的。
三湘市奥协塔,一栋摩天大厦,屹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央,彰显着无可动摇的地位,此时,苏薇带着部下终于赶了回来。
一路上虽然坎坷,更是遇到了那位如恶魔一般的前辈,不过还好,他们带着蛟心回来了。可上来迎接的奥协会员一句话便将他们的内心狠狠地击碎。
“什、什么……”苏薇有些难以置信听到的话语,眼神中透露着一抹深深地不甘。明明他们已经将蛟心给带回来了,但为什么…
即便是一向最为坚强的苏薇都感觉一股强烈眩晕感袭来,眼神发黑发昏,一想到如此多的普通人全都丧命了,不禁眼中泪花闪烁,只感觉到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就是这样,你们回来的前几个小时,那些昏迷的居民便全部身亡了,似乎是蛟毒爆发了…”
三湘奥协的另外一位议员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表示感谢。他们确实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蛟心你们拿去卖了吧,还是感谢你们了…”议员默默说出,紧接着便离开了。
苏薇小队的几个人看着乘放着蛟心的容器,面面相觑……
一时间,苦涩全部写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即便再怎么想,也压不住心中的难受。若是他们没带回蛟心还好说,可这下子那些昏迷的群众却已经彻彻底底地进了棺材了…
“砰!”
司空仕狠狠地将背后的器皿摔倒地面上,地面的水泥地很硬,根本就不为所动,正如那冥冥中的天道意志…
司空仕抬脚就是猛地一踹,不断地用脚揣着它,嘴里狠狠地骂着,“你吗的,你吗的,要你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草***,草******”
一向儒雅的司空仕骂起来真是连词都不带重的,之前司空仕把这器皿保护得多好,现在就踹得多狠。
隔着军靴还是能感受到器皿明显的硬度,尽管踢得脚痛,但司空仕仿佛感受不到,疯掉了一样地踹那装着蛟心的器皿。
但器皿保护的很好,安然无恙…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司空仕,也不阻止他,任他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哭腔渐起,司空仕一脚踹去没把握好平衡,栽倒在了地上,司徒仕跪倒在地面上,把头深深埋入水泥地上,无力而绝望的声音响起。
“我他么的真是个傻(哔——),我*凭啥啊…那我们算什么…我们做的又算什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一想到那么多居民丧生了,小时候照顾他的几位邻居都没命了,他就有些疯狂起来,眼神发红,窒息而沉重的感觉袭来,泪水怎么都抑制不住…
泪,不代表软弱。泪,是一种情绪达到了极致的深刻体现…
他从小就是孤儿,几个邻居合力养育他,虽然每个叔叔伯母脸上都带着嫌弃,带着责骂,可终究是他们合着力养大的。
他们虽然嘴上难听,可行为却骗不了他,那时候每个家庭本来就不容易,却总是能够找到机会让他蹭上一顿饭…无缘无故的付出,这世界上除了爱,已经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他加入军部,他努力学习奥术,他拼命地学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都是为了报答他们养育,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付出值得…
当知晓到他们昏迷的那一刻,他是第一个向上级申请参与这次任务的,然而,明明他做到了…
可凭什么…
渐渐地,司徒仕无声了。泣不成声,不是不再伤痛,而是已经没法再更痛了。
苏薇拍了拍司空仕的肩膀,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痛苦,想安慰却不知道从哪里去手。
终究还是悄悄拿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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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湘奥协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忙碌中,最底层奥术协会的工作人员每日奔波,安抚着三湘市内的不安情绪…
虽然每天都有奥术师死,死的人极多,一下子死那么多平民似乎也没什么,可民众的情绪就是高不起来。
三湘市奥协高层的每一个人情绪同样不高。
万丈高楼拔地起,几位大佬云端坐。
落地窗下,是车水马龙,是万千小巷街道,是其他的高楼,是一座外表看似兴荣昌盛的繁华城市……
一位中年男子望着那天边云幕,望着那细细拍打于禁魔玻璃上的雨水,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又下雨了,每一次下雨都是这么烦躁啊。
瞭望着,冷睿有些质疑自己,不禁道:“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不这么做,难道和妖魔开战吗?”另一位冰冷的声音怼了上去,毫不留情地击穿了冷睿的质疑。
“呵呵……哈哈哈……你不觉得我们就像是一群畜生一样吗…”冷睿半笑半癫,自嘲着。
“不就是一群畜生吗,不过是更好管理的一群畜生,不用它们的管理,我们便可以自己地繁衍…”
“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哈……”越发癫狂地笑了起来,冷睿感觉自己快疯掉了一样。
又是一句话落下,仿佛一颗陨石落于所有人心间:“叶老当年不过是为我们出了一条权宜之计,我们却将其当作是唯一的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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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湘市最为顶级的医院,有各种的奥术设施,能够极大地促进病人的恢复,虽然达不到治愈系奥术师的效果,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