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安排完一些事情后,开车赶到林东建材厂。
座落在二塘郊区,搭得都是铁皮棚。
建筑面积有二千多平。
规模不算小。
他把车停在厂门口。
信步走进去车间。
只见两辆货车正在装货。
林荣看见他来了,赶紧走了过来。
“阿元哥,你过来了,去办公室坐。这里灰尘大。”
林元看见车间隔成了两个大的空间,一边在生产腻子粉,几台搅拌机。
堆满了各种原材料和成品。
另外一边是专门用来生产涂料和真石漆、岩彩漆的生产场地。
车间内一股浓郁的化学制剂味道。
林荣带林元进入办公室。
林东不在,他老婆刘雪梅在。
还有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孩。
“嫂嫂好,阿东哥不在?”
林元认得刘雪梅,所以主动跟她打招呼。
据说刘雪梅是德清铜矿选矿厂厂长的女儿,林元当初追她时,费了一番心思。
因为当时林元是井下第一线工人,而刘雪梅在选矿厂财务室当会计,又是厂长千金。
一开始,对林东的追求并不感冒。
林元费尽心思把刘雪梅追到手后,事业上也有了坚强的后盾。
从井下工人到团委干部,背后的岳父起了很大的作用。
林元能够脱颖而出,可以说离不开她娘家人的帮助。
所以刘雪梅平时很少回跃进村,甚至过春节都不回。
三叔林修民表面上为儿子感到骄傲,背地里也是暗然神伤。
认为娶了一个媳妇,等于卖掉了一个儿子。
选矿厂厂长夫妇只有一个女儿,林东等于入赘女家一样。
刘雪梅也回去过几次,但对于林姓族人也是爱理不理。
眼里瞧不起人。
林元认得她,但跟她说话也还是第一次。
刘雪梅抬头望了林元几眼,似乎没认出来。
林荣提醒:“嫂嫂,他就是阿元哥。”
“哦,你是阿元,快请坐,阿东有点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刘雪梅有点冷冰的脸上也堆下了难得的笑容。
或许是林东昨晚回来跟她说了林元的情况。
在别人面前高人一等,但林元现在是大老板,大客户,自然要格外热情。
林荣泡了茶,让林元喝茶。
林元把三个涂料颜色,发给他,让他在色卡上找出来。
“每个颜色,你先调一桶出来,给我看看效果怎样?”
三个涂料颜色都是根据建筑色卡色选择的。
最其码,调出来的颜色不能偏差太远。
“好,我马上找调色师傅调岀来。”林荣去了车间忙乎。
抱小孩的三十岁女人疑惑地问:“你就是林宝的哥哥林元?原先在盘龙矿上班的那个?”
“是呀,你是?”
林元对她没有印象。
“我是林荣的老婆,我家在罗坪镇上的,你常年不在家,所以也不认得我。”
原来是林荣的老婆。
这时林元用白纸片刮了一点涂料颜色过来,让林元看。
“阿元哥,你看这颜色附合标准么?”
林元跟他到涂料车间。
调色师傅已经调好了一桶黄色的涂料。
他看了看桶里面涂料,用一个小滚筒粘了一点,在一处白色的墙壁上滚涂了一小块。
发现涂料质量有点问题。
干枯,仿佛里面没有添加乳液。
“你这个是外墙漆么?”他问旁边的林荣。
桶上面标记上明明写着内墙漆。
我要的是外墙漆,你这里用内墙漆给我调。
是怎么回事?
诚信呢?
换作其他不熟悉的人,林元当场拂袖而去了。
这种作法让人不放心呀。
跟林东说好的面漆6元/公斤的材料,你这材料看上去4元/公斤的都没有。
“这个是外墙漆,只是因为外墙包装桶没有了,才用这个桶包装的。”
林荣想的是都是自家人,这么计较干什么?
林元明白了他内心的想法。
干脆对他说:“先不用调色了,等你哥回来再说。”
你这种想法,能够把建材厂开旺才怪。
若是林东也是这般想法,他不介意取消跟他们的合作。
这时,林东开着一辆现代途胜回到了工厂。
“阿元过来了,我刚有点事出去一下。怎么样,两车腻子粉装车送去了没有?”
林元看见腻子车间,两辆货车刚刚装好车,准备出发。
他对林东说:“能不能等几分钟,让我看看外墙腻子和无沙批灰的质量?”
林荣:“腻子和无沙批灰的质量肯定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你也不怕我检查吧?我要六七百吨的量,这二车拉过去,假如用不得,肯定不会叫你送第二车的。你开厂的话,首先一定要保质保量,才能生存下去。”
林元毫不留情地指出他存在的问题。
林东瞪了林荣一眼,对林元说:“阿元说得对,去车上拉一包下来,拆口打浆,试刮一下。”
无沙批灰打好浆,林元自己动手试刮了几平方。
还是枯干,里面胶粉量放得不够。
外墙腻子也是这个问题。
其他厂同样价钱的产品,质量肯定比这个好。
我跟你是堂兄弟,就可以这样坑我的么?
君子爱财,取之于道。
你这种做法是等于把自己开的建材厂做死的。
他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