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领头的声音沉稳但音色也很年轻,“他是现在已知最有希望研究出丧尸逆转剂的人,如果死了,这后果你负担得起?”
那活泼的小哥立即焉巴下来,走路都有些拖拖拉拉的。
虽然看不清,但越见青还是有点想笑。
出门走了两步就上了车,有人捏开他嘴又给灌了一口水。
车子轰隆隆地往外开,耳边不时响起枪声,一枪接一枪地响,越见青喝了些水,旁边有人拉起他袖子,擦拭皮肤后打了一针葡萄糖。
酒精淡淡的味道飘进鼻腔,看来他们没少去翻药店。
恢复少许精力后,越见青终于有力气低声问道:“是不是有抗药性了……”
“什么?”跳脱青年把脑袋凑到他嘴边。
“抗药性……”
“什么抗药性?是丧尸药剂?”青年纳闷地挠了挠脑门。
“不是吧,那玩意用得着药剂?刚刚打死的随便吐口唾沫都能感染了。”又一道稍粗的声音响起。
“他是不是在问杀病毒的药?”这道声音最为沧桑,听起来就像四五十的中年人。
“什么杀病毒的药,应该是毒死老鼠和那些鬼东西的,叫什么什么腐蚀剂,喷洒前还到处发了传单警告活人躲起来不是?”
“哦哦,那个呀,不是早就没用了吗?怼脸喷都没事,反而是活人粘上会死。”
“……”
越见青闭着眼暗自叫了一声好,好蠢材,等进化到刀枪不入估计什么疫苗都没用了。
研究致死性更是千难万难,因为刻在生命里最本能的就是活着,为了活下去基因会不择手段,尤其是丧尸这种高活性基因。
头疼……
正胡思乱想着,又被人灌了一口水,差点呛到肺里去,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冷无锋冰冷沉郁的眼神一晃而过。
太上啊,我是不是出幻觉了?
越见青抬手想抓住那人仔细看看,却见他突然跳下车,从背后拔出一把丑陋板直的钢剑,一看就是自己从钢板上切下来随手磨了磨做的。
钢剑挥舞呜呜作息,砍丧尸就像切瓜砍菜,连那些三四个长在一起的并合体丧尸也杀得很轻松,主要是他身手极好,让人越看越眼熟。
“唉,宣哥手艺越来越好了。”旁边粗犷声音一发接一发地打枪,只有靠得很近的丧尸才会挨上这样一记霰弹,头颅和胸膛都会碎得像烂西瓜一样。
而其他枪械的子弹打在丧尸身上只能暂时阻止他们靠近,并不能这样一击致命。
这样看来,如果不是害怕感染,冷兵器绝对是上佳之选。
应该再涂上毒,腐蚀性药剂……不不,那样液体容易飞溅出来……
想着想着,越见青洁癖发作,趴在车沿就呕了一口酸水。
“哇噻,现在居然还有人看见丧尸会吐。”
“废话,他一直在那白屋子里待着,没有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
“不然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高智商人才怎么活下来。”
粗犷声音嘲笑跳脱青年道。
“唉唉唉,前面那个是什么?”青年忽然大叫起来,周围人不约而同地静默了片刻。
似乎是见没人回答,神经大条的青年拖起越见青指着前面小山般蓝色巨大身影道:“博士博士,你知道前面那是个什么吗?”
越见青吃力地睁开眼睛,然后毫无悬念地吐了,吐得伸手扣住胃部,痛苦地蜷缩起来。
“拍……拍照。”他脑袋抵在前座靠背上,还没忘了交代他们记录这玩意。
一个很像蚁后的庞大丧尸,粗略估计长一百五到两百米,宽度五十米以上,最宽的地方差不多有一百米。
最前面是一个蓝色皮肤狰狞魁梧的人,獠牙外突,裸露的皮肤上全是坚硬的甲壳,只有上半身,大概两米高低,是这副模样,下半身是被一层厚实且粘稠的囊膜包裹的、延伸出无数头颅和扭曲四肢的尸堆,它们都好像还活着,全都歪着脑袋注视道路上的汽车。
跳脱青年嗓子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刚刚他们距离这玩意最近只有不到三百米,连下面挥舞钢剑的宣哥也跳上了车。
“那是什么啊……”他弱弱地问,声音虚得就像刚出生的小老鼠。
“变异聚合体……呕!”越见青一想到脑海里那个画面,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什么?”这次是全车的人盯着他了。
事实上越见青即使待在屋子里这么久,也没有闲着,他用这颗脑子推算了各种可能出现的丧尸形态,通过时不时对外面出现的个体或者群体进行观测,无论是三五成群可以行动的并合体还是庞大犹如尸堆无法轻易行动的聚合体,他都有过类似推断。
看见齐霖吐得说不出话,负责医疗的人又给他扎了一针葡萄糖。
“喂水,再吐他就死了。”说话的人正是他们的队长,那个挥舞冷兵器的男人,宣哥。
于是越见青嘴里又被塞了一口水。
“他这看着不像是被恶心吐了,倒像是什么病?”负责打针的人声音相当中性化,应该是女的。
“哦哦,之前老王给资料说是,他有洁癖!”青年欢快的声音表示他转头就把那个大得可怕的丧尸堆忘记了。
距离丧尸爆发才一个多月,这些人对出现的层出不穷的怪物们就已经麻木。
对越见青来说,基因齿轮的转速已经超过光速,这样的话不光所有的样本要重新收集,还得进行海量的预推算,最好是再等个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