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倔强让他心疼,明知道做不到的事,为何还要做?
凌顷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也不会因为毫无关系的人损失自己的利益。
可这两点都存在于遇到穆灵裳之前。
他的算计和考量,都用在了她身上。
无论是闻喜背后的权势,还是抚柳毫无证据的质问。
这种显而易见的局面,只要穆灵裳参与了进去,他便会尽全力,不让她失望。
“抚柳与闻喜公主若不相识,怎会盯着污蔑他人的罪名来到这皇宫之中?如果单单是为了钱财,大可以私下找李晖,这么明目张胆的,谁能给她好处?”
凌顷逻辑清晰,上来就挑明了抚柳无作假的理由,也断了那些说抚柳是为了钱或者权过来满口胡说的人的言语。
这殿上除了皇上外最有权势的人开了口,其余人就算再想巴结闻喜,也不敢公然与他对抗。
穆灵裳看向凌顷的目光带着光亮,不仅仅是崇拜,还有骄傲,她可以笑着对众人说,这是她的相公。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男人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别扭,可许多男人却没有那么男人。
比如这看似宠妻的皇上。
穆灵裳要是皇后,一定被这个懦弱的男人气的上吊。
妻子被欺负了,他考虑凌顷的权势,把人放走,姐姐被欺负了,又在乎凌顷的权势,至今也未下定论,不去关心太子的伤势,反而在此做这些没有结果的争论。
当真是无能至极!
“凌爱卿说的对,这女子的确没有诬陷人的动机,但她也确实没有证据,这样吧,朕给她三日时间去查证,三日后再做定夺。”
慕容翩拍了板,穆灵裳即使气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也算一个机会,三日虽短,但若仔细去查,未必查不出蛛丝马迹。
她领着抚柳离开,身后闻喜公主的目光如染了血,猩红可怖。
李晖缩在一旁,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却不敢说半个字。
“丞相啊,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是因你而起,朕就罚你回去好好面壁思过,再不要惹公主烦心了。”
慕容翩挥了挥手,警告般的告知了李晖,闻喜冷哼一声,狠狠瞪了眼李晖,那眼神就像在看不争气的宠物。
随即甩袖离去,李晖对着慕容翩行了个礼后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比闻喜身后的太监还要积极。
看着李晖一副扶不起来的模样,慕容翩叹了口气,扭头对白玉如道:“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选了这么个人给姐姐。”
“好与坏,都是日子,他们都得过,你也别自责了。”
白玉如握住慕容翩的手,劝慰道。
慕容翩欣慰的看了白玉如一眼,这才沉下心来。
“这白莲花怎么会和抚柳纠缠在一起,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白玉如喃喃道,还没等慕容翩听清她的话,外头就传来了慌慌张张的一声,“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的病情加重了!”
太医跌跌撞撞的进了宫来,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瞧慕容翩的脸色。
慕容翩此刻脸色铁青,白玉如则煞白如纸,她迟缓了片刻后,不顾皇后影响的冲了出去,嘴里大喊:“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慕容翩见到她这幅样子,也是心疼的紧,一脚踹在太医身上,“还不快跟上!”
“是,是,臣遵旨!”
太医被踢了一脚,也不敢喊疼,又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
太子身边,乌泱泱围了一堆太医。
太医们被推开,白玉如刚进圈子,就看到了太子惨白一张脸,毫无血色。
“怎么回事,本宫不过离开一会,太子怎么就被你们照顾成了这样,一个个都不要命了吗!”
白玉如双目微红,声音嘶哑着怒喊,好似下一刻就要把他们都吞进去,吓得太医们都默不作声,这时候谁说一个字,就是送死。
可所有人都沉默,更让白玉如气愤,她扫了一圈底下跪着的太医,最终落到一张脸上。
那张脸眼里挂着胆怯模样,面目白净,可谁知道下一刻脑袋还在不在。
他是个年轻的小太医,还不知生死为何物,主子问了,就要即使回答。
“回皇后娘娘,是太子本就虚弱,还偷喝了一杯茶,躺下的时候,没有碎的茶叶卡在喉咙胸腔里,因此太子才奄奄一息”
“还愣着干嘛,还不想办法!”
白玉如气的要发狂,而太医则悠闲的很。
他们拿出药箱,可太子伤的是里头,不是外头,平常的外伤药也治不了。
一个太医灵机一动,“莫不如我们找个人捶打太子的后背,他一咳嗽,就出来了?”
“你要把太子打死吗?”
很快,有人否定。
“那,不如让他吃掉催吐的药物?”一个太医摸摸胡子。
“那可不行,催吐也得有意识才行,这个人要是有,就往吃播那方面发展。”
他们热烈的讨论,白玉如忍无可忍,“来人啊,给我吧他们拖下去砍了!”
直到太监来拉人,白玉如也没有想出救儿子的方法,
眼看着太子的脸色逐渐发黑,白玉如经不住吓,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奴才倒是有一个办法。”
这时,一个极其年轻的太监一听症状,忙拿出一个鸡腿,放在太子旁边,白玉如刚想说放肆。却看到太子的喉结动了动。
显然是那香气,让许久未进食的情况下,还能不自觉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