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自然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前去冒这个险,他神色变了变,压下面上的不快。
“南宫大人既然已经决定让容世子去对付那妖物,想必是有信心的,臣不敢质疑南宫大人的决定,定会全力支持南宫大人……”
随着张松低头,其他人也纷纷跪地,一同应声。
“臣等全力支持南宫大人!”
南宫凛看着那些跪倒一片的大臣,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叫过容煊。
“容世子,此番,我可是力排众议给了你这个机会,你莫不要叫我失望,待你凯旋归来,便是与晋王团聚之时!”
他自然知道容煊生性狡猾,但父皇抓了容家人,如今容家人可在他手里,他就不信有这个把柄,容煊敢不听话。
如今看着,身边的人除了容煊,还真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了。
容煊却并未如南宫凛所想那般,感恩戴德的接下这差事,而是微微一笑。
“南宫大人对我这般大的期望,当真叫我惶恐不安得很,若是……”
南宫凛皱眉,一把打断容煊的话。
“没有什么但是,我相信容世子不会叫我失望。”
解决了这事,便散了朝。
如今汇京中还算平静,但大臣们都已经闻到了战事将起的硝烟味。
容煊缓步踏出大殿,站在门口眺望着远方,目光十分悠远。
“此番,倒是容世子一个机会,若是能赢,倒也能在朝中立威得到重用。”
“若是输了,在另一边也能讨到好,若是容世子到时候有好去处,可别忘了我……”
张松缓缓上前,站在容煊身边,顺着容煊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是凉州方向,眼下正有他们看不到的大军朝这儿奔袭而来,他们都清楚,以南宫凛的本事,压根就不足以与之抗衡。
如今皇上不醒,南宫凛在朝中胡作非为,只怕等那大军到汇京城外,朝中大臣便会倒戈,而他们,自然也想在那之前,为自己寻求一条退路。
容煊收回目光,轻笑出声。
“丞相当真是高瞻远瞩,所以这是丞相能在朝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丞相已经是两朝元老了,是时候告老还乡了,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留下这句话,容煊消散远去。
张松站在原地,看着容煊的背影,神色阴沉了几许。
他如今正当壮年,告什么老?还什么乡亲?他不过是想让容煊帮忙在那妖物面前多美言两句,倘若那妖物正攻破了汇京。
他也能靠着在朝中的根基,几许做他的丞相,可听容煊这意思,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哼,外头那位就算说得再好听,也是顶着个妖物的名声,他手里可还留着一个皇上亲口承认过的公主。
想到这儿,张松立马出了宫。
回到丞相府,张松顾不得去书房,直接奔向张晨的院子。
这段时间他并未管晨儿这边的事,只是吩咐府中的人,不管如何,一定不要让公主死了,听说晨儿这段时间心情不大好,对公主的折磨越发厉害了。
以前只是晚上折磨一番,如今连白天都不放过,他方才进府便听说公主今早便被送进了晨儿的房间,这会儿还没出来。
才刚走进院子,便听见房中传来凄厉的喊叫,那喊叫不似以往那般有气无力,显然是主人不堪折磨,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院中的人面色如常的听着那叫声,俨然一副已经习惯的模样。
见到张松进来,远中人刚要行礼,却被张松挥了挥手给制止住了。
“去,将人带出来!”
家丁闻言,二话不说便去敲门。
“公子……”
张晨正在兴头上,被外头的人打断,颇为恼怒,大喝一声。
“给我滚开,别在外头瞎叫唤!不然,我打死你们!”
家丁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松,一脸不知道怎么办的神情。
张松皱眉,几步上前,直接推开了房门。
“晨儿,是爹!”
张晨握着长长的银针,正蹲在地上往李思雨头顶刺,他双目赤红,听着李思雨有气无力的喊声,满脸兴奋。
被张松这般打断,面色有片刻恍惚,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银针。
“爹,你有事要找我?等我忙完再说……”
李思雨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银针就要落下,心头一个颤动,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
她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了,除了这张脸还像个人,其他地方都是伤上加伤,如今留着这要死不死的半条命,她头一次觉得后悔。
若当初知道会是这般下场,她倒宁愿跟着李将军归隐田园。
张晨已经彻底疯了,见她身上已经没地方可以下手了,便对她的头开始动手。
将那些长短不一的银针刺入她头顶,避开那些死穴,足以叫她痛苦不堪,却不会丧命,眼下,她觉得死是一件轻松的事。
“晨儿,住手!”
张松喝止了张晨的动作,皱了皱眉,叫过一旁的家丁。
“将公主送去客房休息,请郎中过去替公主诊治!”
家丁上前,一把抬起李思雨离开了。
张晨眼见着玩偶被抬走,面上不乐意了。
“爹,我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了,你连这点乐趣都不给我留?以前你不是不管这些的吗?皇上都将人送到我们府上了,显然是已经不准备管她的死活了。”
“你还真当她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主?我没玩死她就算给皇上留了面子了。”
张晨一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