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郡主看破不说破,知道他不好意思,寒暄了两句便让他下去了。
“夏虫,帮我查查金冀卫右使去了哪里。”
夜半,一道身影偷偷溜出了流松别院,一路向西,走到密林深处,有一个戴着獠牙面具的男子正在前方等着。
“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办……办好了,你安排的事我已经做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母亲!”
“哈哈哈哈哈,不急,再替我办件事。”
“你………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刘纠颤颤巍巍骂完这话,刹那间那个可怕的人便单手把他提起,察觉到那个冰冷的手在慢慢收拢。
“你没有资格和本座谈条件,想办法把这件事嫁祸到慕容寂雪的身上。”
黑衣人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闪身不见了踪影。
毕柔君此时正在不远处紧紧盯着这一切,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寂雪正在顾南浔强烈的视线下给江梅青把脉,病情并无好转,但也没恶化。
“怎么样?”才刚收回手,顾南浔便急切地问道。
江梅青面上看似不在意,但紧紧攥着帕子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好。我再开些方子,照着方子服用便是。还有呀,夜里寒凉,一定记得少吹风,多穿些衣服。”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江梅青埋怨道,语气里有些许失落。
“顾阁主,该你了。”
顾南浔疑惑地抬头看向慕容寂雪,“我?我身体好着呢。”
慕容寂雪才不管他,直接抓起他的手把脉,脉象平稳有力,身子康健的很。
慕容寂雪调皮地朝江梅青眨了眨眼,江梅青松了口气。
江梅青有些困了,小烟扶着她进了屋,慕容寂雪也正准备歇息。
“去闲斋茶楼喝一杯吗?”顾南浔忽然出声提议道。
慕容寂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顾阁主真是不客气,倒也忍心叫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熬夜陪你乱闯。”
顾南浔白了她一眼,“你跟青儿不是一直怀疑我是否中毒吗?今日正好请慕容姑娘不吝赐教。”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一轮残月和轱辘轱辘的马车声。
慕容寂雪掀了帘子看外面,有些许奇怪的人打马而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远远地,更夫的声音渐暗渐远,京城虽大,但此时的京城却格外静谧悠神。
“行来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顾南浔忽然浅吟低唱。
慕容寂雪奇怪地看他一眼,“莫非顾阁主也对这皇权富贵有别样的心思?”
顾南浔苦笑一声,“并无。听说过陇月侯吗?”
“自然听说过,希觉朝开国皇帝身边的一等一功臣,只可惜前朝不过三两个春秋便覆灭了。”
话一转,“我若记得没错,胧月侯貌似是顾家人,莫非与你有什么渊源?”
“那是我太爷。”
“真的?”
“真的。”
“你莫不是要光复前朝?!那我………”
“上了我的贼船!”
顾南浔替她回答了,慕容寂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倒也没反驳。
“你看我像是一身反骨的人吗?”顾南浔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跟我太爷可不一样,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相守一生。”
慕容寂雪颇为触动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顾阁主竟然是性情中人。”
闲斋茶楼此时已是空空荡荡,顾南浔熟门熟路带她上了楼,要了间偏僻的隔间。
“顾阁主如此神秘做甚?”慕容寂雪奇怪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我近来使用内力总是感到无力,不知是不是我最近太疲劳了。”
慕容寂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我观你脉象并无异样。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奇怪之处?”
“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中秋佳节我饮了些许醉芙蓉便感觉极度不适。”
“先前江家假借梅青给你下毒,我和梅青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江家并未给梅青毒药,那到底如何给你下毒呢?没想到却还是被他们得逞了。我这就回去翻查医书,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顾南浔点点头,“后日我约了芸香郡主在这一叙,你到时候便再次以随从的身份跟在我身边。”
“你是否得到了新的线索?”
顾南浔颔首,“我最近新探得消息,芸香郡主生产当日,府里恰好有一侍女同时生产发作。”
临走之前,顾南浔从怀里掏出一个古老的盒子,递给慕容寂雪。
“此乃是我家族流传下来的一枚金丹,希望可以帮到你。”
慕容寂雪心里五味杂称,推脱道:“不敢当,金丹珍贵,况且秦姨娘已经服用过一颗,尚还能撑着。此枚金丹还是顾阁主好好保管吧。”
顾南浔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怅然若失道:“我永远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慕容寂雪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压下心底的苦涩,安慰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相信我。”
顾南浔走后,慕容寂雪把冷透的半盏茶就着喝下,心底的汹涌澎湃才稍稍退却。
整理好衣裙刚想走,一个小厮走过来,说旁边那位公子有请。
慕容寂雪把金丹放好,抱着满腹疑问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进。”
听着这熟悉的口吻,慕容寂雪眼皮子一跳,怎么这太子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茶楼听墙角?也不知道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