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管家胡叔善解人意地将扫帚递到宁筱敏的手里。
宁筱敏一把抓起,疯虎般扑向宁自强。
“妈,冷静!”欧阳凡赶紧抱住母亲,“咱们是文明人,好好讲道理就好!”
“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跟他讲道理?太抬举他了!”宁筱敏怒骂着,拼命挣扎。
欧阳甫脸色冷峻,对于自己夫人的举动毫无阻止的意思,只是冷然而又厌恶地看着宁自强夫妇。
“宁筱敏,你就是个势利的、反复无常的小人!”反正撕破脸了,秦香雪索性放声大骂,“你刚才还在想着怎么利用我们,现在得了别人的好处,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你讲道理?我呸!”
“舅妈,你也想辱人父母么?”欧阳凡眼一瞪,目如利隼般盯着秦香雪。
这目光让秦香雪不自觉地联想到苏雨刚才那杀死的眼神,条件反射似的,秦香雪立刻闭紧了嘴。
“伯母对苏雨有误会,才会对苏雨不满。苏雨理解,更不会生气。”苏雨冷声插话,“只要能给苏雨解开误会的机会,苏雨可以付出无尽的诚意!但是你们算什么?我与你们无怨无仇!是你们被人指使,被人利用,百般为难于我!如果我的宽容和忍让,只能让你们变本加厉的话,那么,我先前的温和,就是一种错误了!”
说到这里,苏雨大步走向车子,拉开车门。拿出那只锦盒。
“宁先生,你不是想拿这件东西做文章么?那好,我满足你的好奇心,让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苏雨打开那幅画,将画面对着宁自强夫妇。
“这,这是什么?”若不是此时形势微妙,秦香雪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东西也配装在那种锦盒内?我女儿十岁时的课后作业都比这画得好!这是捡的还是花钱买的?苏雨这是穷疯了,这种破烂也收……”
“哼哼,果然什么样的人收什么样的东西!”宁自强忍不住失笑讥讽。一扭头极尽嘲讽地看向宁筱敏。“筱敏,垃圾就是垃圾,只有你眼睛有问题才会把它当宝贝!”
他特意将“垃圾”二字咬得很重,左一个右一个的。而且言下之意。苏雨就是个垃圾。宁筱敏却把她当宝贝捡了起来。
“依我看。舅舅的眼睛才有毛病吧!不仅是眼睛,连心智都有问题!难怪外公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震寰操心!啧啧!我可怜的外公啊!”欧阳凡边说,边叹息摇头。
年轻的外甥竟然这么形容舅舅!真是。太没教养了!
“欧阳凡!”宁自强恼羞成怒,大声咆哮,“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么?”
“抱歉舅舅!不小心说了实话!”欧阳凡咧咧嘴。
宁筱敏则呵呵大笑:“自家儿子这为护短亲王老子都不认的性子,可是完全来自于老娘我哇!”
宁自强正要继续怒骂,突听“噗”一声。转首一看,站在他身边的秦香雪竟然莫其妙喷出一大口血,脸色白得像纸,气息迅速萎靡倒地。
“怎么回事?”宁自强大吃一惊,正要去扶,却听又一声喷血声响起。循声望去,几步远处,华鹏飞两眼发直,大吐一口血后“咕咚”一声倒地。
宁自强完全懵了。本能地朝其他人一一看去。
其他人除了宁筱和欧阳凡外,都目光凝滞一般地盯着苏雨。不,不是盯着苏雨本人,而是苏雨手中那幅画!
所有人的目光,仿佛皆被这幅画粘住了一般。
他们的神情,各不相同。
欧阳甫目光柔和,一动不动地盯着画面,唇角眉梢皆是宽心笑容,仿佛看到了最为欣慰开怀的景象;
林秋枫则是满脸苍白,身子颤抖着,额角有豆大的汗珠,不住滑落。
何小怜呆呆地盯着画儿,脸上是深深的愧疚和悔恨,还有极度的茫然和廖落。
“他们到底,怎么了?因为这幅画么?”宁自强喃喃着,目光重新落在画上。这幅他才看过,画技拙劣不堪,不如小儿涂鸦,完全就是一垃圾啊!
这一次,宁自强才一凝神,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突然置身于一处万丈绝壁之上。悬崖无风,他却无法站稳。一阵接一阵的晕眩感,排山倒海一般地涌上来,让他喉咙口一阵发紧,差点吐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眩晕后,突然一股巨大的压力,比苏雨刚才作用在他身上的还要强烈百倍万倍,仿佛泰山压顶,又仿佛是整个大地,一股脑儿地压在了他身上。
他惊骇万分,想逃,动不了;想喊,喊不出。最后内心所有的恐惧突然暴发,化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眨眼之间三个人喷血倒地,苏雨也是吓了一大跳。
原本她只是想让宁自强夫妇看一下,他们认为很高档的锦盒内,装的其实是一幅不值钱的涂鸦之作,而不是要留给自己父母的百万珍品。
可是画一打开,现场竟然发现了如此诡异之事!
秦香雪喷血倒地后,苏雨还以为她是被气的。结果华鹏飞、宁自强相继吐血,苏雨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赶紧合上画朝欧阳凡看去。
欧阳凡居然也中招了。只不过他的脸上全是幸福笑容,那神情,似乎,仿佛看到苏雨为他生了个儿子一般!
呃,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苏雨摇摇头,又朝其他人看去。
还好还好,相对于吐血三人,其他人算是正常!
未来公婆皆是温和而笑,林秋枫虽然脸色苍白,倒不像要吐血的样子,何小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沉浸在自我检讨之中,就更没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