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然连忙让人去请黄元和姜仁文来,并且让乐羡将吃了的水果捞给吐出来。
乐羡笑着摇头,“皇上,嫔妾没事的。嫔妾知道这里面是没有砒霜的!”
那太医却是不信,又拿银针试了一遍,大惊道:“嘶……刚才老臣明明试得这里是有砒霜的,怎的又没有了呢?”
乐羡瞧得清楚,即便这太医面上还算是镇定,但是额头鬓角已经冒出了冷汗来。
连李宣然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正巧黄元和姜仁文到来,乐羡便让他们两个人又拿银针试了一遍那水果捞,黄元便与姜仁文都道无毒。
又检查了揆常在白霓的死因,也确实是砒霜中毒,但是却是死后中毒,非直接死于砒霜之毒。
姜仁文道:“回皇上,此毒十分罕见,微臣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不过料定是三日前揆常在就已经中了毒的,只是今日毒发而已。这砒霜虽在揆常在的口中,却是并未全部咽下,可见是濒死之前服用的了。”
此时黄元拿起一旁的药碗,用鼻子闻了闻,“皇上,此中有砒霜!”
乐羡看着那跪地诬陷自己的太医宫女,冷声道:“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两个人知道大势已去,不免瘫软在了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李宣然当即吩咐将两个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得是受何人指使。
此时皇后也赶来了,李宣然便教皇后料理白霓的后事,携了乐羡往咸福宫回了。
乐羡瞧着李宣然的面上丝毫没有什么哀伤之情,不免也觉得他有些无情无义,花心善变,道:“揆常在去了,皇上一点儿都不难过吗?”
难过?李宣然这已经是第六次看着白霓去了,他就算难过也麻木了。
但是乐羡这么问他了,他也不得不做出有些哀伤的样子。
只不过这个样子一做出来,乐羡便瞧出是假的了。
李宣然道:“唉,逝者已矣,活着的还得继续不是吗?”
乐羡心头一丝冷笑,更觉得自己万万不能爱上这个花心的狗皇帝,若真的爱上他,有朝一日自己死了他也是这幅样子,那自己九泉之下也得后悔死!
在李宣然的想法之中,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都是原世界所不存在的,他在这里的唯一终极目的便是尽快与乐羡相爱,然后回到现实世界,至于这个世界里的人,她们即便是死了,也可以无数次地活过来,就像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经历一般。
当然了,这些都是李宣然自己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推测的。
“说来,你怎么那么肯定那锦玉满堂中没有砒霜呢?”李宣然突然想到了这个,又想起乐羡吃那水果捞的时候简直眼睛都不眨一下,实在是奇怪。
她就那么肯定里面没毒?
还是这件事本就与她有关?
乐羡略想了想,便道:“嫔妾在这深宫之中屡次被害,总该是长心眼了。揆常在向嫔妾讨锦玉满堂的时候我便叮嘱她,每次吃之前都无比用银针试了才好。可揆常在与我说,拿银针试毒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不用嫔妾提醒,她也会试的。只因后宫阴谋多,她想活下去……”
说到此,乐羡不免有些伤感。其实乐羡在预知梦中梦见了白霓会死,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所以在吃锦玉满堂之前,揆常在一定是用银针试过的,故而就一定没毒咯!可是那太医说锦玉满堂中有砒霜,还说揆常在因吃了锦玉满堂才去了的,一定是谎话。想来揆常在也是可怜,她一直惜命,日日小心谨慎,最后一刻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喝了那碗药,却不知道竟是一碗毒药……”
乐羡越说越觉得后宫阴森可怖,自己能活到如今全凭着老天眷顾,幸而自己还有着预知梦,不然真是要成了炮灰了。
听着乐羡说完,李宣然拉着乐羡的手,心中很是担忧,若乐羡有个好歹,自己可就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
他忙道:“你说得很对,但是下次可不准这么冒险了!万一那锦玉满堂中有砒霜,朕便要痛死了!”
在李宣然的心中,此刻只觉得乐羡心思深沉,而他其实最喜欢的是那种清纯类型的女孩子,要爱上这么一个女人,真是让他为难。
但是他又不得不爱。
乐羡暗讽李宣然虚情假意,三心二意,没有情意,面上却笑着道:“若是哪一日嫔妾死了,能换皇上心痛,嫔妾死也无憾了。”
两个人假意甜蜜,各怀心思地回了咸福宫。
刚进屋就见太后沉脸坐在屋中。
乐羡与李宣然二人连忙向太后施礼。
太后咳了两声,对着李宣然道:“皇上愈加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哀家让皇后命容贵人在咸福宫静思,皇上你非要拉着她到处走!如今又克死了揆常在!你是想着哪天让她也克死哀家吗!”
这话说得便极为严重了,是乐羡扣上了一个不敬太后的罪名,她忙道:“太后请息怒!都是嫔妾的错,不甘皇上的事儿!”
将错处先自己揽了,狗皇帝如今对着自己深情,必会为自己说话。这便是乐羡以退为进了。
李宣然恭敬道:“皇额娘,揆常在是被人毒害的,与乐羡无关,也谈不上什么克不克的,钦天监的话也不能全信。”
太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头发怒,儿大不由娘啊!
“皇上是要为了一个女人与哀家做对吗!”
“儿子不敢!”李宣然连忙低头,此刻他的头顶一直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