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公寓楼下,李成泽自己从驾驶座下车,再走到副驾驶坐打开车门,脱下外套将贺谦身上盖住,再把他从车内抱出来,轻轻地把车门关上。
“贺谦,你忍忍,我不能让摄像头拍到你。”李成泽抱着贺谦,辛苦的腾出一只手刷门卡,为了避免在电梯内被拍到,他选择了走消防通道。
楼梯间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暗忽明,李成泽小心的护着贺谦,他听到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瞬间觉得整个胸膛都被装满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空荡荡。
打开门,把人放到卧室,李成泽将披在贺谦身上的衣服拿开挂在床边的椅子上,贺谦仍旧呆呆地躺在床上,偶尔眨一下眼睛。
“贺谦,我在这。”李成泽坐在床沿,伸出手去握住贺谦的一只手,这个人的体温很高,总是这样温暖,能触碰到他,李成泽就不会觉得恐惧。
贺谦有点茫然地扭头看了李成泽一眼,他看着李成泽,然后表情变得很纠结,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贺谦缓缓地开口。
“我知道,我记得。”
一听到从贺谦口里蹦出这样的话语,李成泽差点吓得魂都跑了,他循循善诱道:“记得我什么?”
“你是李成泽……”
“你之前忘了我吗?”李成泽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来这么一句话,他害怕会得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
“不……我只是,只是有点吃力,你的名字在我脑海里跑了一圈,三个字都被拆开了,我……好不容易才拼凑出来,一个你。”贺谦声音很越来越小,他人有点迷糊,眼神飘到李成泽手上,看到对方紧握着自己的手,他露出一个惬意的微笑。“我好久没有碰到你了。”
李成泽贴心地伸手放到贺谦脸上,贺谦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他的手心,这个小动物一样的动作,让李成泽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贺谦在黑暗的屋子里待了一段时间,他不怎么适应房间里的灯光,李成泽就把灯关了,换成小夜灯,于是两个人就在昏暗的房间里手牵着手,一直到贺谦的呼吸声加重了,李成泽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贺谦没有反应,睡着了。
李成泽把鞋子脱了,爬到床上,帮贺谦盖好被子,掖好被子,他自己掀开被单钻了进去,伸手出去环住贺谦,把贺谦搂在自己怀里。
贺谦呼吸声平稳,李成泽的胸口贴着他的背,觉得莫名的安心,他离开这个人仿佛很久,久到自己都忘了具体有多少天。
人是多奇妙的动物,明明自己初见贺谦的时候,还对他带着厌恶之情,可现在,哪怕是全世界都不允许他和贺谦在一起,他也不会轻yi把贺谦松开了。
就是因为当时自己离开医院,贺谦才会被贺星波带回家锁起来,被人锁在一间小屋子里长达数十天,那是什么体验?李成泽根本就不敢去想象,他不知道贺谦每天待在那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究竟是多么无助,多么痛苦……
一想到这,李成泽用手紧紧圈住了贺谦,仿佛怕对方逃了似的。
他的手擦过贺谦口袋的时候,突然发现口袋里有东西,好奇心驱使他把里面的纸张拿出来了,是一张叠的很整齐的白纸,李成泽借着小夜灯的光亮,把纸张展开来,他辨认出纸张的背面是个图像――图上的人就是自己。
是那张马拉松图。
在这一刻,李成泽既欣喜又觉得有点嫉妒。
这图上的人现在是他没有错,可拍照的时候还不是他,明明自己有那么多好看的照片,贺谦你怎么就要选择这一张。
李成泽将纸张放在床头柜上,重新把贺谦拥入怀中,算了,能拥着这个人入睡,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李成泽醒来的时候,刚刚睁开眼,就看到贺谦侧躺着,和自己面对面,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他是如此安静,一度让李成泽觉得自己在做梦,李成泽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会痛,他是清醒的。
贺谦疑惑的看着李成泽突然皱住眉头然后舒展眉头,接着李成泽的脸朝自己过来。
李成泽凑过去亲了一下贺谦的唇,贺谦稍微躲了一下,就被李成泽用手拉进怀里,他下巴摩挲着贺谦的头发,温柔地问:“这么早醒来,做什么?”
贺谦低声说:“你的脸很好看。”
李成泽听到这话,体内的血液顿时加速流动,他稍微退开,看着贺谦的眼睛,说:“喜欢吗?”
贺谦咕哝了几句,李成泽没有听清,只听到“咕咕”几声,细细辨认了一下,原来是贺谦肚子在叫,李成泽笑着坐起来,对贺谦说:“我去煮早饭,你再睡一会儿。”
贺谦乖巧地点头,抓起被子把脸盖上了。
李成泽看着贺谦各种异常的举动,心里并不担心,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不会有更糟的,他要镇定,贺谦需要他。
李成泽到厨房里简单煮了点稀饭,再煎了颗鸡蛋,重新端回房间里的时候,贺谦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刚洗好脸,脸上挂着水珠,脚步有些虚晃,朝床边走过来,李成泽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上前去抱着贺谦的腰就把他抱了起来。
贺谦双脚腾空,没有挣扎,手紧紧地抓着李成泽胳膊上的袖子,害怕自己掉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李成泽帮贺谦擦干净脸,他原本打算一勺子一勺子喂贺谦吃早餐,但是睡了一夜的贺谦精神看起来比昨天晚上充足多了,贺谦张口咬住李成泽递过来的勺子之后,用牙齿咬着不肯松开,李成泽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