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岛千花和佐藤阳葵两人,在试吃了章鱼小丸子后,又逛了一会儿街,才骑车各回各家。
时间是傍晚六点。
透过千羽之森的夕阳被枝叶剪得支离破碎,投下一片昏黄的晚霞,吃力地照射着少女的脸颊。
樱岛千花把自行车停靠在神乐殿旁,揉了揉脸,抿着嘴拉动嘴角,做出职业假笑,向周围看去。
神社空无一人。
“……没人?”
樱岛千花又往四处看了看,默默收起笑容,先到社。
然后拿起白色衬衫、红色百褶裙、过膝白丝袜,穿上。
双手伸到脑后,把刚刚解开的及腰长发拢起来束住再对折,以巨大的金色发夹固定住。
打开热水壶,洗净透明玻璃茶杯,往里头倒满麦茶。
回到神乐殿。
从殿内的桌下取出一根漆黑的木棒。
这是一根缠有“之”字型纸条的木棒,它被称之为“御币”,这是祖传的驱魔棒,进可打妖怪,退可打小偷。
御币之前一直由稻津里美执掌,樱岛千花并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在继承神社之后,御币自然而然的也被她继承了。
那么,这玩意要怎么使用?
稻津里美并没有教过她呀!
只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驱魔棒就算姐姐不教你,也应该可以自然使用的,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就像是人天生会睡觉那样。”
在神乐殿内,樱岛千花跪坐下来,单手握着御币,开始闭目养神。
不仅仅是御币,像弓和日本刀,还有神乐舞铃这些,她统统都不会。
不对,神乐舞铃也不能说不会用。
但这种“会用”,也仅限于在神乐殿的舞台上尬舞。
稻津里美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些法器都要她自学吗?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樱岛千花睁开眼睛,望着眼前尚未泡好茶,又朝四周看了看。
神社还是没有客人。
于是放下御币,走到墙角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卫生。
千羽神社的规模还是小了些,人气也不算高,不说远在涩谷区的明治神宫,就算是在千代田区,千羽神社也排不上号。
而且千羽神社位于森林内,只要有一天不打扫,神社的庭院内就会堆满枯枝落叶,影响社容。
放学后的神社还能见到几个来祈福的女生,在进入傍晚时分后,神社就没什么参拜客了。
或是由于刚接手神社没多久,樱岛千花几乎接不到除灵的委托,算上昨晚那个,才是第三个。
赚到的几十万,也早已花光。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慌。
她是谁呀?
她可是樱岛财阀总帅的独生女儿,可谓东京的“公主”,她继承家产成为东京的“女王”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正因如此,她可能算得上是千羽神社历代巫女中最没危机感的一位,而且疏于修行,掌控的法术是寥寥无几。
巫女的神力和上神及自己的修行努力程度有关,若樱岛千花能够努力修行的话,现在应该能战五个见习巫女,但很遗憾——
疏于修行,神力薄弱,整天过着喝茶扫地的闲日子——这便是千羽神社现任大巫女,樱岛千花同学了。
扫完地,樱岛千花开始清点绘马神签御守等物品,比起除灵的费用,这些算不上大头,但也不可小觑。
御守,指护身符。
御守外表是一个精美的小布袋,里面一般装着写有神明名字的木板或纸片,千羽神社御守写的是“稻荷大明神”。
不同御守的价格也不尽相同。
千羽神社的物价偏贵,像是最便宜的是招福幸守,都要两千日元。
要说贵的,当属辟邪御守。
这种用透明袋子装着的粉色御守,在千羽神社的售价为九千日元。
“请问神官大人在吗?”
背后传来了声音。
原本要朝神乐殿迈出的脚不得不停下来,她回身望去。
“你好,我是千羽神社的大巫女,您是想要祈福还是参拜神社?”
樱岛千花满脸堆笑,她美眸在来者全身上下流转,从衣着打扮和气质来判断对方的“需求”。
来者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黑色的头发向后梳拢,身穿纯白西装和看起来很昂贵的皮鞋。
但是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球布满血丝,他的眼角甚至带着一些乌青。
“……大巫女?”
来者捂了一下乌青的眼角,眼前一亮,在看到樱岛千花那稚嫩的脸蛋后,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年轻的大巫女……我想求一个御守。”男人追加说明,“我要那种能辟邪的。”
樱岛千花回到社务所,随便挑了一枚粉色的御守,捧在手里递过去:“谢谢,请付九千日元,记得不要打开哦,打开就失去效力了。”
“……九千?”
男人的语气有些迟疑,动作却毫不迟疑,他把一张一万元大钞递过来,在找回零钱后,他也离开了社务所。
他似乎没有要立即离开神社的意思,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朝绘马挂走去。
是来神社拍照参观?
还是想偷东西?
樱岛千花捏紧了手中的御币。
看向同在那边的塞钱箱。
那男的该不会想打塞钱箱的主意吧?
塞钱箱被盗并不是没有先例,就在今天早上,就有一则新闻说无业游民把某神社的塞钱箱偷走了。
无论那男人想干什么,但是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