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启贤不屑地嗤笑一声,“那个女人,不惹事才奇怪吧!”
喻妍菲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挪莲步,打算上前去看看。
“你干什么去?”
“到底是同窗,我去看看。”
尚启贤一把拉住喻妍菲的胳膊,又觉得不太好,立刻放开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她闯祸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又不是她什么人,管她做什么?再说了,你每次帮忙,换来的都只有冷嘲热讽。她才不会领你的情呢!”尚启贤给自己的行为找补道。
喻妍菲却是淡然一笑,神情中却是隐隐藏着委屈和无奈,“我们的父亲同朝为官,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帮帮忙。”
“妍菲!你……”
眼看着那抹倩影越走越远,尚启贤轻轻叹了口气。
菲菲真的是太善良了!
不行,他得跟过去看看,绝对不能让梁妙书欺负了她!
与此同时,田间另一头。
“张伯。实在不好意思,妙书她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不像我,皮糙肉厚的,在田地里面摔打惯了。您可千万不要怪她。”
喻妍菲扬起花一样的脸,笑得灿然,继续说道:“您看这样行不行?妙书刚才错拔了多少,我们就会赔偿您多少。您放心,一定给您补齐。”
这一开口,梁妙书便知道了。
这就是原书的女主——喻妍菲出场了。
按照原书的描写,身为女主的喻妍菲简直就是菩萨转世,那慈悲心肠可不是简单的“圣母”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处于人群之中,她就像冬日里的小暖炉,炎夏时的芭蕉扇,奉献自己,普惠众生。
穿书之前,梁妙书就觉得很奇怪。
这样一个妙人,难道单单是因为一个男人,就能让原主黑化吗?
直到这一刻,听到喻妍菲的话,她算是明白过来。
什么圣母?什么慈悲?
不过是为了不露声色地凸显自己罢了。
梁妙书心中明朗——原来是个绿茶。
另一边,张伯看了看喻妍菲,又看了看梁妙书,半晌后沉默着点了点头,“你的皮肤是挺糙,没有这个娃的好。”
!!!
梁妙书差点笑出声来!
要说鉴茶大师,张伯首屈一指啊!
再看喻妍菲,一张看上去还算精致秀气的小脸,憋得像茄子一样。几次张口,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梁妙书适时送上“关心和祝福”。
“妍菲,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她自己先恶心了一下。
虽然说,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但不得不承认,当绿茶,也是需要天赋的。
她就不行。
喻妍菲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满心委屈,还得继续演戏。
“张伯说的是,那这秧苗……”
张伯叹了口气。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到这田间地头来,也属实是委屈人家了。
更何况,其实对于这群学子毁坏庄稼的事情,官府每个月都有一笔补偿的银子。
不为别的,这些学子,以后可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如今让他们下田,是为了让他们体验生活,以后才能更好地帮着朝廷,治理天下。
端朝的未来都靠着他们了,他可不能把这么金贵的人得罪了。
再说,早在刚刚梁妙书道歉的额时候,他就没打算再追究。
要不是这个喻丫头跑过来又啰嗦一顿,这事早完了。
“不用啦!俺是个粗人,没这么多规矩。你们好好学着吧,下次认清了就行啦!”
说完,张伯摆摆手,绝口不提要补偿的事儿。
“谢谢张伯!”
梁妙书90度鞠了个躬。
“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一定把今天的损失给你补上。”
张伯喜笑颜开。
“你这个娃,嘴还真甜。什么损不损失的,也不值啥银子,以后我老头子说不定还要靠你们嘞。”
喻妍菲像吃了死苍蝇一样。
本以为自己出马,还放低了姿态,张伯怎么着,也应该再骂梁妙书几句,然后夸奖自己懂事识大体。
以往每次都是这样的。
比起那些纨绔子弟,这些乡亲们见到她,态度都会软三分。
但是今为主了!
喻妍菲在心里大骂,小算盘打得叮当响,眼珠一转。
她巧笑倩兮,朝着张伯走近一步,蛊惑道:“您别怕,妙书虽然是尚书府的千金,但绝对不会仗势欺人。妙书,快过来,有错就改,夫子说过,咱们这群人,一定不能得罪百姓。”
她这话说的声音很大,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
众目睽睽之下,梁妙书将目光再次放在喻妍菲的身上,重新审视着这个原书女主。
看来她的判断有误,这不光是个绿茶,还是个高级绿茶!
若是原主,此时一定已经吵起来了。
她立刻就猜到,只要她大吵起来,喻妍菲就会扮成弱势群体,然后委委屈屈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自己。
到时候,尚启贤一定会更加讨厌她。她在大家的眼里,名声也会更差。
这是死活都要将“仗势欺人”的名头挂在她身上了!
梁妙书虽然不在乎尚启贤的态度,但也不想就这么背锅。她上前一步,解释道:“喻同学,我……”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当头砸下,“你想说什么?妍菲好心帮你,你竟然还怪她?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