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的林父林母带着林叔去“欣赏”圣诞假期牛津街和皮卡迪利的人潮去了;耶昂一家在圣诞夜时连夜启程前往索契度假;凯蒂带着女儿们前往牙买加与怀特豪斯夫妇回合;艾米趁着假期和她奶奶一起去瑞士滑雪了;总之几帮人都有去处,却不约而同地把林义龙一个人扔在威尔士。
林义龙按照习惯,约了同样一个人过圣诞的邦妮一起到距离律所门市不远的店里吃火锅。
顺提,邦妮也把圣诞节看作是宗教节日并庆祝的一份子,只不过她现在也是茕然一身,去教堂唱赞歌之前一起吃午饭还是可以的。
“这几年我圣诞节吃火锅已经成了保留项目了。”林义龙自我吐槽,“我以为我成家立业了就可以不用在圣诞节当天吃火锅了,结果现在还是这样。”
“你不是因为家里没人才来这里吃的吗?”邦妮问道。
“对啊,所以这事儿才难办啊。”林义龙答道,“按照我妈经常教训我的说法,‘全世界都围着你转’,等这件事儿真成了,反倒真的只是‘围着你转’,然后其他人按照他们各自的轨道前进。”
“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邦妮轻快地拒绝了林义龙发表他的长篇大论的意图,“春节时候我想回国一趟,你能照准吧。”
“当然,我本质上还是一个天朝人,这个假期还是给的。”
“‘但是’在哪里?”
“我不拐弯抹角,假期给了就是给了,可考虑到今年的春节几乎是在二月中旬了,等你回来估计得在这儿见到尼尔斯,而不是我了。有些伤感。”
“你就不来了吗?”
“是的。因为办公场地有限,倒时候尼尔斯每天都来,带你完成第二个见习期。”林义龙带着有些遗憾的声调说着。
“我想想,第三个不会是亚历克斯吧?”
“不,还是我,只不过以凯蒂的名义进行。”林义龙笑着答道,“9月份,我们再见。可毕竟有六个月呢,你不会想我吗?”
“我想你想得想不起来了。”邦妮嗤笑着,用林义龙的经常的话回敬他。
“唉,真是遗憾。”林义龙答道。
“我们一月份还有别的什么业务吗?”
“就是我们去浦江谈及到的债券的发行和募集。”林义龙答道,“这种蓝本我和凯蒂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只需要根据主顾要求,添加或减少项目。评估报告我已经写好了,剩下的就是一条一条复制粘贴或者重写,要求弄的东西不多,也就是500来条吧。完成这项工作,你在我部门的实习就算结束了。”
因为500个条目都需要仔细考虑法律后果,每个小时完成2条就算顶天了。换句话说工作量大概六周,加上修改,刚好能在邦妮离开前完成。林义龙才会这么说。
邦妮和林义龙两人在工作时很默契地维持着“友情之上,恋情未满”的程度,但双方都不想再往前进一步也仅此而已了:倒不是真有家庭层面的顾忌,而是怕如果真的亲密起来,就这么失去了两人一段略纯真的友情,得不偿失。
林义龙确实对邦妮来说是一个完美男友,但只是十年前邦妮印象中的林义龙;邦妮对林义龙来说也是一个完美女友,却也同样是林义龙印象中十多年前的邦妮。
真有些令人伤怀。
把帮你送到教堂,林义龙回到了布莱肯林场主宅,给自己的床重新换上了新寝具,沐浴着少见的冬日阳光,喝着荔枝汽水,把自己浸在浴缸里,懒洋洋地望着远处的布莱肯山麓。
“住在山里真不错!真-不-错。”林义龙这么大声地自言自语。
然而,并没有什么谁回答他。
待洗澡水冷却,林义龙才慢慢悠悠地从浴缸爬出,又冲了个澡,回到卧室里慢慢睡去。
林义龙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回到了刚开始留学的时候,每天中午去住宿舍的邦妮那边蹭吃蹭喝,知道未来的林义龙突然问起雷怎么样,邦妮大哭的情景。
梦中惊醒,林义龙挣扎着起身,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林义龙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这才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躺回床上,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可已经睡不着了。
起床,又洗了个澡保持清醒,林义龙又把主宅好好地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和值班的林场工人打了招呼,赶下一班大巴去伦敦。
到林母那里刚好来得及吃早饭。
林母自从到英国之后很少准备早饭了,每天和林父两人早餐结构是一碗早餐麦片和半片烤面包片外加水果这样的结构,林义龙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优待;至于林叔,就算没有什么忌口,他每天早上那顿必须要有米饭,却又不喜欢做,就拿超市卖的意大利烩饭(rio)和帕尔马火腿对付一下,也归为吃米饭了。
林义龙就拿着面包奶酪以及从林叔那儿弄来的帕尔马火腿做成了一个三明治,配以咖啡。
“你不说林场那边必须有人,怎么还是耐不住寂寞过来了?”林母问道。
“这要不是晚上下了场雨,就过来了。”林义龙答道,他过来的时候,整个南威尔士都在下雨,“要继续在家呆着,就让人懒散,不如去干点别的。”
“所以,你过来是为了坐飞机去看你的女儿的么?”林父直接戳破了林义龙的伪装,这么问道。
“有点这个意思,但我还没打算好路径。”林义龙答道。
“对了,我一月中旬打算去趟韩阳。”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