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大门,门前两座石狮左开右闭,整个府宅现出一股.info
裴云又是皱眉,知道了地方,还需想出一个进尹府之法,若是不能进去,皆为空谈。
可是,总不可夜中潜入,和那尹和叙说道理。
还有身份问题也不得不仔细想好。既要容易靠近尹和,又需引起尹和对自己言语的重视。
而能让尹和引起重视的,非京中侯府以及三公六卿莫属了。闻尹和每年进京一次,楚廷新皇又多兄弟,想来也不全认得。
看来,此次要玩大的了。
裴云思量,与越应仲小白离开尹府大门,找了家酒楼,先吃过饭,后又寻人问那尹和喜好。
“这位公子,莫非是有事难办,欲要行贿郡守大人?这公子可就错了,尹郡守向来公正,对行贿一事也是深恶痛绝,此路不通,此路不通。”酒桌对面,一长着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说着,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嘴中。
裴云道:“我请你吃这顿好菜,你只需说来便是,何需多问。”
中年男子搓手歉笑道:“公子莫恼,公子莫恼,我自说便是。”
“以我所知,尹郡守其他都不足说,唯有一独子,年方十六,名唤尹麒,郡守疼爱有加,对尹公子也是百般依顺,若可搭上尹公子这条线,那公子你这事可就……”见裴云脸色不好,男子急忙住嘴。
裴云问道:“那,这位尹公子又有何喜好?”
“喜读兵书,常去市井拜师习武,乐此不疲,年纪虽小,却有大志,听说此次收复卞关便是由尹公子领兵。”
竟是这样。按如此说,能否让尹和罢兵,这位尹公子处需费功夫,欲要接近尹和,也需经过尹麒。
又问道:“你可知尹公子近日行程。”
男子满嘴油腻道:“这具体不知,听我在尹府中朋友说,尹公子最近好像要去码头,找霸爷比武。”
问清此事,裴云遂去退了房间,找处靠近尹府的客栈住下,静等尹家人出门。
接连过了两日,尹府门中除了无关紧要的下人进进出出,便是一座枣红色轿子与一座雪青色轿子出来两回,再无其他。
裴云不禁生疑,莫非那尹麒并不住在家中,而是另有别宅。
直到三日过后,尹府门户大开,一群人马从内涌出。
裴云看时,只见十几持械驾马家丁,簇拥着一位衣冠楚楚的英俊少年。
那少年生的明眸皓齿,挺鼻薄唇,体态健美,腰上挂着宝剑,座下更是匹五花骏马。
听那少年说声什么,一群人马自向东去了。
裴云微笑,看来,这就是那尹公子,尹麒不错了。
在桌上放下酒钱,裴云三人出了店门,取了马,远近跟在尹麒身后。
跟着尹麒出了云中城南门,便是漫野碧透的草地。顺大路走的少时,听见水声,便豁然望见前方一片银白。
竟是河水从天而来,水面宽广,两眼看似无边,滚滚长流,奔腾不息,波澜壮阔之下让人心生豪迈!
江面不时船只来往,有货船,亦有游船,去者渐渐缥缈无踪,来者缓缓停入渡口(即码头)。
渡口修的也是极其宽广,由木板搭成,上面过千劳夫在货船上上下下,肩扛货袋、货箱,往地上马车中搬运,也有从地面运货往船上,如蚁走动。
也有达官贵人游玩回来,自有专门梯道,下了渡口。
尹麒驾马,却不去梯道,直上了渡口,来到劳夫地方,也不停马,搅的一路劳夫躲避不及,手忙脚乱下摔了货物,呛倒在地。
周围劳夫纷纷卸下肩扛袋子,一团围来,对着尹麒众人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之势。
云中城内有句话,说是城中有三不可惹,一乃刁妇之嘴,二乃兵士之戈,三乃是劳夫之拳头。
尹麒平日骄横惯了,不小心惹了众怒,此时见劳夫越围越多,个个凶神恶煞,竟是怕也不怕,反而神色傲然,高抬起头。
旁边家丁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大胆刁民,胆敢冒犯尹公子,小心郡守大人不念情,取了尔等性命!”
一众劳夫听说竟是郡守公子,脸上都不免露出怕意。
郡守虽温,但疼爱独子却是全郡知晓的,倘若真伤了尹麒,郡守大人定然发怒,可吃罪不起。
就在这时,劳夫身后一人声音响起。
“是何人来我霸爷地方惹事!”
霸爷到了。
裴云三人早乘马上了渡口,见尹麒惹事,便靠近过去,心想若劳夫不知天高地厚,动起手来,正好可救下他。
听得声音,只见一彪形大汉阔步走来,劳夫纷纷为他让出行道。
其人生的阔鼻宽嘴,臂上肌腱发达,膀阔腰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着就是好汉。
待看见锦衣公子,好汉脸上瞬间绽开了笑,谄色道:“我说今日喜鹊落头,原来是说尹公子到了,尹公子前来也不通知一声,好让天霸前去迎接。”
“只是不知,尹公子如何有心到我这里玩耍。”
裴云顿时无兴。
曾问那男子霸爷为何人,原来是这河水岸边渡口管事,说的明了,就是渡口的恶人头子。
霸爷真名叫赫天霸,年有三十,天生力大无比,当年就是靠着一双铁拳打下了渡口浪子伙,整齐了渡口上千劳夫,也是个了不得人物。
方才见赫天霸不错,收进悍铭未尝不可,却不想是这般谄媚小人,让人生烦,真不知尹麒为何要来此处。
人不知,就是尹麒见了赫天霸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