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人多势众,本是没有把林漪放在眼里的,然而林漪的气势太过强大,压得他心里发憷。
气氛凝滞了一瞬,大汉敌不过森冷的目光,哼了一声便握着木棍冲向了林漪。
反正顾衍也差不多了,这小姑娘是个目击证人,留着也是麻烦。
心里这么一想,他手下已经蓄力,挥出来的棍子虎虎生风。
眼见着就要挨上林漪的脖颈,林漪突然抬了手握住木棍的中间,大汉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阿门哥见势不妙,赶忙招呼着人一拥而上,林漪动了动嘴角,脑袋里的警报声响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但是,这也够了。
最起码的,有警报声,就是顾衍还没有死。没有死,就好。
忍下心里胶着的情绪,林漪抬腿踢开拥上来的阿门哥,小弟们也近及身前,林漪狠狠抽出大汗手里的木棍,转头就把棍子落在了最近一人的身上。
那人被砸中了脑袋,发出短促的哀呜,条件反射地捂着头后退,没两步就坐到在了地上,眼前血红。
不需要思考,她凭着本能和满腔的悲愤,在人群中飞速游走。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她灵活的动作每每出招便是扫倒几人,消灭敌人的速度快的都让人看不清。
二十来人的包围自然也有拳脚落在她的身上,可她感觉不到疼,满心满眼全都是顾衍,笑她的顾衍,撩她的顾衍,哄她的顾衍……
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这样躺在破败的角落,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呢?
几乎快要掉出眼泪,她手下发力,狠狠打向面前的人,下手狠历,毫不留情。
这些人没多时就落了下风,包围林漪的人已经少了一半,连大汉都吃了闷亏,狠狠啐了一口血,还要再上,却直接被林漪一脚踢飞到了对过,尾椎骨一阵疼痛,脚下发麻,爬都爬不起来。
大汉无疑是他们的核心,又以瘦高个和他关系最为亲近。瘦高个暗骂了一句妈的,拎着棍子就冲向了顾衍的方向。
本来就离顾衍不远,林漪猝不及防,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她的不要喊得太尖利,只能堪堪拉住瘦高个的衣服,但是她现在毕竟不是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长的棍子落在了顾衍的头上。
顾衍被打的头一歪,嘴里无意识地发出闷哼,身子一软就靠着墙倒了下去。
警报的声音刺耳到轰鸣,加快的频率差点让林漪的心跳停拍。
仅仅一刹那林漪就红了眼,回身之间不管不顾地蓄起巨力,力拔千钧的力道附着于拳头之上。
瘦高个只感觉到脑后有风,想躲已是来不及,脑后蓦然剧痛,眼前的世界忽然颠倒,他还能看见顾衍倒在地上的身躯,狼狈又难看,这是他见到的最后一幕,从此再也没有后续。
瘦高个的眼睛瞪得老大,显然死不瞑目。
还在往前冲的小弟们被这情形骇住,从来只听过一枪爆头,一拳爆头还真是闻所未闻。
生存的本能叫他们后退,然而身体的惯性却指使着他们继续往前冲。
杀红了眼的林漪根本不会区分谁是谁非,她只知道,只要在顾衍身上加诸过伤痕的人,通通都得死!
不需要再多的蓄力,不需要更多的阐述,她掰断了手上细长的木棍,一竿子木棍就直接戳进了冲过来的头颅,直接洞穿了脑袋,□□了后面人的脑门。
太可怕了,一下次干/翻了两个,她眼睛眨都没眨,像是司空见惯。血液喷溅在她的脸颊,她用手腕擦了擦,笑意狰狞血腥。
浓重的味道让人作呕,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里的所有人,一个都逃不了!
不过几分钟,直到一杆长棍把阿门哥戳了个对胸,电闪雷鸣的天空才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洗刷了地上的血迹,却洗刷不掉彪形大汉喷薄而出的恐惧。
现如今只有他还活着,可他竟荒谬地觉得,此时此刻还不如死了。
一个人在墙角簌簌发抖。
他上次就伤了尾椎,现在又是伤上加上,根本跑不掉。
装惯了逼的大汉第一次觉得害怕到话都说不出,裤/裆间有滚烫的热意和冰凉的雨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一步一步走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慌了,颤抖着声音,“你、你杀了人,我、我……”
“杀/人?不,这不是杀/人,这只是你们应付的代价。”
“你别过来,你、你……”
大汉根本没有说完话,他惊愕地看着林漪,瞳孔都渗出血红的颜色。他的喉间有个巨大的窟窿,深刻见骨,形容可怖。
“太便宜你们了……”
林漪喃喃地转身,腿脚有些发软,她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反正都不重要了,顾衍都要死了,她应该也要死了。
她走到顾衍的身前,蹲下/身子紧紧揽抱住他,所有封闭的情绪在刹那间喷涌而出。
害怕、惊慌、失措,她牙齿紧紧咬着,咯咯发颤,“顾衍、顾衍,你醒醒,醒醒……”
大雨滂沱,他气息微弱的几近消失,林漪抱着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根本无法克制。
眼前一幕又一幕的过往在回放,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他最狼狈的样子,她停不下来地回想。
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呢?
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在他好好的时候和他闹脾气,就像个小孩子,逗着他撩着他,和他一次次置气,等他一次次哄劝。
明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