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奇峰会所,二虎本想跟着,齐武夫斟酌了一下还是让他继续安心看报纸,毕竟是跟钱塘见面,老朋友见面边上多个朋友的朋友,会有些许不融洽。
驱车赶往秦川大道,一路平安,过了安检口,开了三公里,便看见道上停着一辆偌大的卡车,也就孤零零的一辆,显然苏若斌喊来的卡车还没到,想想也正常,毕竟他这回开车挺快,而离着这条道相对近一些,有捷足先登之优。
将车头转了个弯,停在这辆卡车的后头,便看见站在国道边上双手环胸却有些瑟瑟发抖的钱塘。jing致的黑se高跟鞋,紧身的黑se皮裤,黑se小马甲,远远望着他,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许是特地化过妆,嘴唇上抹着颜se不深的口红,即便远远望一眼,都有勾人心魄的能耐。风尘仆仆。
齐武夫下车前从副座上拿了一件运动外套,是从赵檀那坑来的,因为想到钱塘可能就没多穿,谈不上贴心,也就是记在心上而已,一路走来,钱塘目光先是停留在齐武夫一只手拿着的外套上,再仔细打量起齐武夫来。
“吃的不好?瘦了点。”钱塘先开口,见齐武夫把外套递过来,自然没矫情,自己套起来,发抖的身子稍许好转一些。
齐武夫淡笑回了一句:“你漂亮了。”
“这可不是一个上司对下属应该说的话,不觉得太挑逗了吗?”钱塘显然没打算因为齐武夫夸了她一句就放过他。
齐武夫微耸肩头,翻上卡车,就着微乎其微地月光,看着一本本还未拆模崭新的书,齐武夫心里挺高兴,可能是很久没碰过新书的缘故,神se间竟有一些爱不释手。钱塘无奈站在下头,她的穿着可没法像齐武夫这么轻巧一个翻身就上了卡车,况且齐武夫看着这些书比看见她还来得高兴,多少有点对“没人权”这个概念的深重体会。其实她听纳闷,这么暗的状况下,齐武夫还真能瞧清楚这卡车上的一本本书。可事实齐武夫打小又被齐二牛泡眼睛,又在林子里待了那么多年,久而久之的习惯和生活定律,他在完全封闭没有光的屋子里都能大致看见整个屋子的格局和家具,虽没有那些具有夜视动物将无光物体无限有光的能耐,可也能保证不在黑暗中成为一个瞎子。
齐武夫在卡车上翻的高兴,苏若斌喊来的拖车公司和一辆空卡车也抵达,跟着来的还有几个奇峰酒吧里的汉子,齐武夫都见过,他们看见齐武夫的时候也觉得挺亲切,尊敬地喊一声齐大哥,一点不生疏,齐武夫已经从卡车上翻身下来,而这些汉子则开始十来本十来本的把一本本书抗到另一辆卡车上头。
钱塘和齐武夫站在边上看着,前者冷不丁开口道:“来了也快一个月了,家里人都好吗。”
“挺好。”齐武夫没多用词语,惜字如金。
钱塘继续道:“我的任务快完成了,你是打算带着我在这逛逛走走呢,还是马上把我赶回bei jing继续给你干活呢。”
“玩几天再走吧,桑田那点事不多。”齐武夫不至于不近人情,好歹是喊钱塘帮她的忙,虽说确实不像和她有太多交集,可有时候总会形势所迫。
钱塘笑笑,没再说话。二人站在国道上眺望远方,一齐吹风,齐武夫身子板变态,屹立不动,钱塘刚不住,悄悄跟齐武夫换了个位置,这么个汉子在边上给她挡风,倒也好受许多。
忙活了二十多分钟,一卡车的书才算装完了,五个汉子汗流满面,好歹也算力气活,挺不容易的。
苏若斌至始至终跟齐武夫和钱塘保持不多远的距离,那种能不到他们交流内容,可齐武夫冲他招招手或放开嗓子喊他一声他就能听见。很明事理,对此钱塘也看在眼里,没多想,毕竟齐武夫既然已经回了齐家,手底下总会有一些能上台面的人。
抛锚的卡车被拖车公司拉走,钱塘则给了卡车主人多余的赔偿金钱,其实这一路的赶车钱就够让司机乐呵呵的了,多收了钱塘一个“红包”,眼睛更是眯起一条缝,无非车子就是被拖回去修半天,大也可以趁着补个觉。
齐武夫喊来苏若斌,让他将这一卡车的书先放在奇峰酒吧的仓库里,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损坏,苏若斌自然按照齐武夫的吩咐行驶,跟五个汉子一块翻上卡车就先走了。
一时间只剩下钱塘和齐武夫,前者又先开口道:“要不让我给你当回司机?好歹也算齐家大少爷了,再让上司给我这下属当司机,怪受宠若惊的。”
“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告诉你路怎么走,麻烦。”齐武夫笑道,先行上车,打开车灯,等着钱塘上车。
钱塘自然坐上副驾驶席,尔后齐武夫启动车子,仍旧不缓不慢。
期间先给大龙打了一个电话,无非让他去会所三楼准备一点吃的,毕竟钱塘一路过来,也不可能吃什么东西,真吃可能也就是面包这种填不了肚子的。这个电话很蜻蜓点水,但一点都没有画龙点睛的意思,钱塘听的分明,心下自然感动。只是齐武夫第二个电话却是给沐夏花打的,虽然聊的内容很平淡也很家常,没半点打情骂俏的嫌疑,可听在钱塘的耳朵里,却是无限被放大的失落和悲伤,她突然有些生气,而她生气的原因仅仅是齐武夫凭什么不先给沐夏花打个电话再给大龙打个电话,这样起码有个先悲后喜的好效果,而此刻却是先喜后悲,她不知道是好是坏,只知道自己此刻在后视镜里的脸se并不好看。
齐武夫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