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二人没有说话,只剩下空气中簌簌落下的粘稠气体。
“我想说,你在米兰遗址里看到了什么?”
“嗯?”
“陈让被教皇认为是时间之神的载体。”
“什么?这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他是在太不利了,我们要找证据,你们在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当时在那里看到壁画时我脑中一片混沌,就像是被重击了一样就昏迷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就在坑洞上方的光芒中了。”
“这样啊,还有没有细节?”
“细节?哦,在之前的甬道中,我和陈让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脚步声?应该是教皇吧,他有说过他尾随着你们。”
楚霖转身离开了岚的房间,关门的时候听见屋内没有关上的窗户被夜风吹的哗哗作响,他立在门口良久,眉头越来越紧,他发现困扰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映在眼睛里漫无尽头的黑色走廊,微弱的烛光也变得风残,他隐约觉得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颤了一下,发出微亮的光。楚霖掏出手机,是一条来自神之子教会的消息:
通缉时间神谕的神之子陈让。
简单的几个字上是一张陈让还没加入神之子组织之前的照片,眼神里忧郁孤独,像是藏着一头狮子。但现在看来,那头狮子是神。
昏暗的审讯室内,陈让看见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身影,那个早就在波涛汹涌中化成一声巨响的人如今竟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他居然还知道哈洛偲的存在,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和伊尔的阴谋么?
“你、你是人是鬼还是池?”
“我呢,反正不是人,鬼也说不上,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池。”
“那就好。”
陈让扭动了一下身子,示意让池解开自己的绳子。
“你想让我解开你的绳子么,那可不行,我一放开你,哈洛偲也就自由了。”
“池,你放心,我既然带着陈让来找你,我就不会逃走。”哈洛偲的身影从陈让身体里分离出来,两个漂亮的小男孩对立而站。
说是一对兄弟,应该没人会怀疑,同样精美的长相让他们都不太像是人间之物,唯一不同的是池是中国人的直发而哈洛偲是欧洲人的卷发,卷曲的刘海下一双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哦,你说话当真?”
“池你听我说,教皇是神,是精神之神伊尔。”
“这个我知道,我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了,不过是在我死了之后。”池淡淡地说,好像死亡和神的出现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当然,你可以先暂时切断我和陈让的联系,或者把他再次打晕,这样我就不能做什么了。”
“好吧。”
池一挥手,陈让有感觉到眼前一阵星光闪烁,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陈让发现自己只身在一间和室内,夜晚清脆的虫鸣声悦耳动听,远处有个声音时隐时断,一个男孩的身影靠在门口。
陈让想起来了,他是池。
他缓缓站起身,揉了揉还很痛的脑袋,走的了池的身边坐下。
“你醒了。”
“嗯。”
“我暂时把你和哈洛偲的联系切断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屋外的空气低了很多,让陈让不免打了几下哆嗦,头顶悬挂的晴天娃娃和风铃在晚风中碰撞出响声,不是很好听但是和虫鸣相得益彰。
他想了想,自己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比如说,神之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为什么建立了神之子教会的人会是精神之子伊尔,为什么伊娜和拉锐尔会是如何被创造的,超级神之子又是什么,而最大的疑惑是,为什么眼睁睁被火化了的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怎么会复活。”
“啊。这个问题啊。要给你解释比较麻烦,首先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你的家乡被毁了对不对。那是我干的。”
“什么?”陈让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在咆哮。
“关于这个我真的很抱歉。与大地之神一战后我虽然肉身和神一同消失在鱼雷的爆炸声中,但是最后我是抛弃了肉身自己融到了王守身体里才能在爆炸中得以幸免。我给你说过,我的身体里是一堆水银,我自然可以靠我自己凝形。在你们走后,我开始凝形,可是我却发现神血已经污染了整个城市,那里的人们虽然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在不久他们就会收到神血的寝室变成死士。”
“死士?”
“怎么你听说过?那是一种近似于僵尸一类的生物,他们行走间会散发一种病毒,那种病毒足以毁掉一座城,所以我才在迫不得已下毁掉了你的城市。”
听到池的解释,陈让的心里多少释怀了一点,可是疑点还是存在:“照你这么说死士应该已经被消灭了才对,为什么我上次还是碰到了?”
“你碰到了,这不可能,什么时候?”池显然对这个回答有点吃惊。
“就是在我们以为你死了之后,为你举办了葬礼,再然后因为有一段时间的整顿,我就先回来了一趟,那时候好像是一月份吧。当我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武警保卫,说是有一种新病毒在传播,而我被怀疑为是病毒携带者被留在了那里等待爆炸,后来我就发现了你所说的死士。”
“这不可能,你说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