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落,日头升起很高,陵园内,栽满了四季常绿的草株,苍松翠柏将这里衬托的庄。info
祁源跪坐在墓碑前,垂首低语,他的双唇微微有些哆嗦,听不清,辨不明。墓碑前,一束洁白的鲜花随风摇摆,花瓣被风片片吹落,散发出淡淡馨香。
“徐立群,男,汉族,生于一九五四年三月二十八日,卒于二零一二年八月八日。”墓碑的刻字非常清晰,显然是新立成的,墓碑前的照片上是一名中年警察,相貌有些凶狠,却是祁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二十一年前,祁源两岁,被徐立群从人贩子的手中救了出来,他的妻子不能生育,便收养了这个孩子,祁源的襁褓内有一个香囊,上面绣着“祁源”两个字。
慢慢懂事后,祁源曾经想过要改姓徐,不过却被徐立群和他的妻子坚决反对,甚至以断绝关系相逼,无奈之下,祁源放下了这个想法。
徐立群的妻子身体不好,在祁源十六岁的时候去世,自此之后,两个男人相依为命。祁源高考之后,发生了一件事,为他的整个人生带来了巨大的转变。
在与同学出去游玩的时候,祁源无意中得到了一个空间,非常奇妙,意念一动便可进出。
最初时,空间只有一亩地大小,四周灰蒙蒙一片,宛若混沌初开,中央处有一个三米见方的清泉,泉眼潺潺向外涌着水花,神奇的是,无论涌出多少,也不见溢出,总是不多不少满满一池。
祁源思想成熟,这件事从未说与任何人,他几次曾经想告诉徐立群,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不是信不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之后,祁源逐渐了解了空间的作用,升级、提纯、净化,每当多一样有生命的物体,空间就会发生一次变化,他的身体也不断的增强。四年来,祁源成了一个资深驴友,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为的就是不断的升级空间。
西藏是他在祖国内升级空间的最后一块拼图,一个星期之前,美丽的高原湖泊中,他在这里有着很大的收获,可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头。
当他再一次见到徐立群的时候,这个相貌凶狠的男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祁源有些痛恨自己,假如有他在身边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徐立群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世的,他接到了报警电话,在某个大排档中,两伙人喝多了打了起来。当他开车赶往事发地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疯狂的咆哮着冲了过来,连同警车,撞的稀巴烂。
肇事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非常老实、憨厚,检测酒精超标,事发后,痛哭流涕,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下手非常重。
祁源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个人,他当然痛恨这个人,甚至杀了他的心都有。可看到这个人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处理完徐立群的丧事,接下来的几天,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茫然不知所事。
今天是徐立群去世的第七天,祁源一大早就来到了陵园内,看着那个冰冷的墓碑,他的心里又涌出了一股悲伤。往事如烟,那些快乐的,忧伤的,难忘的种种,占据了他的心田。
太阳升起的很快,转眼烈日当空,祁源已在此跪坐了一个上午。最终,他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双腿略微有些酸麻,倘若没有经过空间进化,或许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心中苦笑一声,慢慢的走出去,人,终究还是要生活的不是。
不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走出,是一位女警,留着及耳短发,精明干练,英姿飒爽。
此时,她精致的黛眉微蹙,看着祁源的背影,几次想要叫住他,可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个女人叫张晴,是徐立群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今天来的时间并不比祁源晚多少,没想到祁源竟然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跪坐了一上午。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略显孤独的身影,她心下微微叹了口气,算了,不告诉他也是为他好。随即,她脸色变冷,柳眉倒竖,心中暗道:“师傅放心,总有一天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
七月流火,酷热难耐,8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祁源刚刚走出陵园,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一看,一个并不认识的号码,犹豫了一下,祁源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祁源是吗?”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错,我是祁源,你是哪位?”祁源有些疑惑。
“孟祥光,老弟可还记得我?”电话另一头说道。
“哦,原来是孟哥,想起来了。”祁源这时恍然大悟,徐立群有一个发小,叫做孟军,两人一同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又同时当了警察,这个孟祥光正是孟军的儿子。
祁源今年23岁,孟祥光33岁,两个大人虽然相交莫逆,但是两个小的却没有什么交情,况且两家并不在一个小区住,相距较远,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
“怎么样,出来见见,有时间没?”电话另一边的孟祥光说道。
“好啊,孟哥说个地点吧,我马上过去。”祁源虽然有些奇怪孟祥光为什么要见自己,不过直觉感到,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许跟徐立群有些关系。
“好,你现在来中山路的春和楼,我在二楼的包房里,到了对服务员说一声就行了。”说完,孟祥光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