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张孝霆白天就躲在屋里看书,准备着来日的考试,看的累了,就坐在床上将体内的真气游走几遍,张孝霆发现体内的真气似乎比刚开始的要强一些,刚开始犹如云雾,毫无质感,现在感觉就像体内塞着一团棉花。张孝霆越练越兴奋,毫无倦意。
说来也奇怪,自从张孝霆从城里回来,刘氏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也没叫他去放牛。甚至有几次刘氏看见张孝霆在屋里拿着书在默背,也没有说什么,可能刘氏也已经慢慢的接受张孝霆读书了,这也可能与张孝霆在孙员外府上做伴读有关,反正刘氏也懒得管,只要他不闯祸就行。
一转眼又到了晚上,张孝霆吃完晚饭,来到房间。又将体内的真气练习了几遍,顿觉全身舒坦。等到家里人都睡下,张孝霆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些食物,提了灯笼向粮仓走去。
张孝霆来到门口,轻轻敲门,发现门没有关,于是推开门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孝霆看见怪老头和在土地庙里面一样,盘腿而坐,面部表情时而扭曲时而舒展,好像痛苦的样子,张孝霆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因为张孝霆知道怪老头可能在疗伤。
张孝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只见怪老头又从白色瓷瓶里面倒出一个小药丸,张孝霆特别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药丸确实是长着腿,还在动,没有看错,张孝霆心中奇怪,药丸怎么还长腿乱动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怪老头将会动的小药丸放在手心,双手放平合实,就跟庙里看见的一样,怪老头头上和双掌之间冒起了白烟,没过一会慢慢就散了,怪老头睁开眼,胸口呼吸平缓,看着张孝霆道:“你来啦!”
张孝霆道:“来了。”
怪老头道:“你将剑法再演示一遍让老夫看看。”
张孝霆“哦”了一声,放在灯笼,拿起竹棍,站立当心,轻舒猿臂,做个起手式,手中竹棍随意而起,暗运真气,时而真气带动手中竹棍,虎虎生风,时而竹棍牵引体内真气,剑招飘渺,犹如春风化雨,朝露落尘,虽然稍有瑕疵,但是一气呵成,无一点拖泥带水,那怪人看在眼里,嘴角无意中露出一丝满意。
张孝霆演示完毕,脸上得意看着怪人道:“老神仙,我演示的怎么样?”
怪人点点头道:“嗯,老夫果真没有看走眼,你竟然学的这么快,而且与体内真气相配合,相辅相成,真是不简单。”
听怪人这样说,张孝霆更加得意道:“那是不是说,这套剑法,我已经练成了?”
怪人道:“从招式上来说,你已经学会了,可是这套剑法是养气之法,控制运用体内真气也只能是略有小成,最终目的是要增强体内真气,将真气导出体内,形成内力,再将内力灌输于剑招之上,形成剑气,所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有如一盆凉水浇灌下来,有点丧气。怪人道:“学习剑法切不可焦躁,一旦焦躁就会使体内真气紊乱,危害自身,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学会控制体内真气,假以时日,必将有所成就。”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顿时又来了信心,又向怪人询问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做到了然于胸,怪人见张孝霆如此的好学认真,也是有问必答,说着说着二人竟然笑出声来。
张孝霆见怪人现出声来,笑道:“老神仙终于笑了。”
怪人也略觉失态,顿时脸上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与平静,可是在怪人心里反而是越来越喜欢面前这个少年,只是不形于色罢了。
此时二人再没有往日那样严肃与拘谨,反而多了几分和谐。
这时,张孝霆还是难以战胜好奇心,鼓足勇气道:“老神仙,你那个瓶子里的是什么药丸?怎么还长着腿乱动呀?”
怪人见张孝霆又问起自己的事,脸色顿时暗淡下来,眼神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回忆什么。
张孝霆以为他不想回答,也就没在往下说。那怪人转头对张孝霆道:“那不是药丸,而是一种毒虫。”
张孝霆一听傻眼了,心里更是难以理解,于是道:“老神仙用毒虫疗伤?”
怪人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毒虫,它是当今世上最为剧毒之物,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克制我体内的伤势。”
张孝霆还是不解,接着问道:“那老神仙您武功那么高,是怎么受内伤的?”
怪人见张孝霆一连串的提问,显然有点不想再回答,可是看着张孝霆很好奇的样子,于是说道:“孩子,你我萍水相逢,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张孝霆显得有点失望,喏喏的道:“哦,那我不问了。”
那怪人叹口气道:“老夫教你的剑法,你只要按老夫教你的去做,必然有所精进。这个地方老夫也不能待太长的时间,你不是要去赶考吗?老夫正好路过凤阳,你我同路,路上也不会烦闷。”
张孝霆高兴的点点头道:“嗯,那太好了。”
那怪人问张孝霆道:“进入仕途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张孝霆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怪人以为张孝霆也是个追逐名利之人,叹然道:“世间名利真的就那么让人趋之若鹜吗?”
张孝霆抬头道:“老神仙,古人云,世间皆名利,万事亦名利。就看名利被何人而得,若小人得了名利,则世道不昌,好人得了名利则世道昌平。”
怪人没有说话,好像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