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押到崖边的一众年轻人,山下的离得较近的人群中,顿时传出不少惊呼声,显然有人认出了他们。
王动看着山下黑压压的人头,扬声道:“他们都是田家嫡系子弟,战败被俘后,旁人都一一归降了,唯有他们不肯低头。”
被布团堵着嘴的田震青等人,纷纷怒视着王动,眼神好比刀子,恨不能将王动千刀万剐,他们满是血污鞭痕的脸上,一副风骨刚硬绝不投敌的坚毅。
而山下,一瞬间变得静无人声。
王动转身盯着距离最近的田震青,满脸嘲讽的冷笑道:“听说你们这些人,在受鞭打的时候,口口声声咒我不得好死,现在又做何感想?”
身材矮胖的夏流抢到近前,抽掉了堵在田震青嘴里的布团,接连几脚飞起,狠狠地踹在了田震青的腿弯处,将其蹬跪在了王动脚下。
田震青膝盖在坚硬的山石上磕的疼痛难忍,然而他一甩满头乱发,抬头怒视王动恨道:“岂止是咒骂你,我还想杀了你!”
他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奈何肩膀却被夏流和一个炼堂青年死死按住。
一旁被镣铐五花大绑的其他男女,皆是满脸恨意,奈何嘴都被堵住,骂不出声。
王动冷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看向山下众人,挥手指向一旁的田丰年,“当日我收降田丰年等人的时候曾经说过,我王家与其他家族不同,对于战败方家族的子弟,只要对方肯于归顺,便不会赶尽杀绝。”
“田丰年,你告诉山上山下的这些人,我可曾食言?”
田丰年大声道:“没有,家主收降我等之后,衣食住行,没有亏待我等,我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呸!你这个为仇人张目的叛徒……”田震青双目欲裂,咬牙大骂。
然而夏流没等他骂完,雨点般的拳头,便疾风骤雨般的落在他的头上脸上,砸的他扑倒在地,口鼻溅血喘气都难,哪还有力气再骂。
直到田震青快被打死了,冷眼旁观的王动这才抬了抬手,拳头上裹满灵力的夏流马上退到了一旁。
王动看着蜷缩在脚下浑身抽搐的田震青,面色一正喝道:“你们咒骂我,我可以不去计较,为的就是想要收服你们为我效力,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
田震青喘息着道:“你……你做梦。”
“区区一个炼气境七层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肯屈服,那就去死。”王动满脸杀机迸现,伸手吸来夏流腰畔长剑,一道剑光闪出,直接斩飞了田震青的脑袋。
飞起的人头,在阳光里抛洒出了一大片血珠坠向山下,砸在了骇然惊呼你推我挤躲闪的人群之间。
看着那蹦了几蹦,在草皮上停下的血淋淋人头,周围人吓得面如白纸,好多小孩子哭着扎进了父母的怀里。
王动甩了甩滴血的剑尖,掷出长剑,颤巍巍的斜插在了田衡脚边,看向死尸旁边怨毒的瞪着他的田震英,冷漠问道:“你呢?降还是不降?”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田震英怒吼。
王动抬了抬下巴,“田衡,杀了她!”
田衡看了看鸦雀无声的山下,又瞅了瞅怒视着他的田震英等人,一咬牙抽出脚边长剑,上前两步一剑穿心捅死了田震英。
紧接着,王动又看向下一个青年,问出了同样的话。
那青年同样不肯屈服,下场自然和田震英一样。
之后,王动每问一次,就有一人丧命,根本不给对方反口后悔的机会。
没过多长时间,被烈日、山风、雨水长时间侵蚀出沟沟壑壑的崖边,已是血流成河,横七竖八躺满了三十一具尸体。
触目惊心的场面,极其残忍血腥,吹拂过的山风,都不能驱散浓重的血腥味。
艳阳高照的高空中,已经出现了鹰鹫乌鸦等食腐鸟类,零零星星绕空盘旋,垂涎着下方吖吖而鸣,如同丧钟敲打着人心。
山下,两万多人噤若寒蝉,一双双战战兢兢望向血淋淋山顶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敌视,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那个白袍染血的修士王动,简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杀田家嫡系子弟都那般干脆,若要杀他们这些原田家的属民,更会冷血无情。
可以说,王动杀鸡儆猴的手段,已将他们吓得彻底胆寒,即便心中更为敌视王动,可在表面上,他们这两万多人,没有一个敢在明面上,再像先前那样,显露出抵触情绪。
王动用人头说话,用暴力说话,完全达到了言语劝说所不能达到的效果。
他凌厉的目光,赫然看向浑身发抖的下一人,依旧是那句一言决生死的问话:“你呢?降还是不降?”
“我……”那青年刚刚犹豫了一下,王动已经抬了抬下巴。
已经杀到整个人都麻木了的田衡手起剑落,看了看流血倒地的尸体,他血红的眼睛,追随着王动的目光,又盯在了下一个田家子弟身上。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为了他和儿子田丰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甘做王动的鹰犬爪牙。
“你呢?降……”王动又问。
还没等他把话问完,那满头大汗的青年噗通跪地:“不要杀我,我降,我愿意归降。”看向王动的目光里,充满了乞求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硬气。
站在他附近面无人色的十几个年轻人,惊惧的看着血泊中横七竖八的那些尸体,都已经被吓破了胆。
王动目光转向这些人,鄙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