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楼楼顶,正午时分的阳光毒辣异常。
聂铭竹站在阳光下身上冒着白金色的刺眼火苗,他的丹田当中六天之前凝聚成功的真气种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亿万神剑一样的光芒照耀整个丹田空间。
丹田底部薄薄的一层金红色大日真气再次得到淬炼,变得更加稀少。
朝阳真意和烈阳真意融在一体,完整的大日赤火令真气种子凝聚成功,新的人生将正式开启。
……
“行了,我不下了……”
“再来一局,最后一局……”
“你这都是第几次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局。”
“叫一声师姐给我听听。”
“不叫……”
看着眼睛通红的聂铭竹赵沐伊有些头疼。
前段时间她教侍女朝兰下棋,然后被聂铭竹撞破了。
既然碰上了那么自然要来一局。
然后……
没什么然后了,从此聂铭竹就进入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循环局面。
今天已经连输四场的聂铭竹红着眼,缠着赵沐伊还要再来一场,一旁的小朝兰看的于心不忍,悄悄使着眼色。
最后没办法了赵沐伊答应再下最后一局,这一局可让赵沐伊费了些心思,终于在聂铭竹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故意输了这局。
看着眼前这个先是欣喜若狂,然后开始大言不惭,自吹自擂的少年赵沐伊心情很好,出奇的舒服。
最近她和自己这个师弟除了下棋,还有各种比斗较量,一次次的将对方击败。
看着对方那苦闷的表情莫名其妙就觉得很舒服,然后找机会放个水让对方赢一下,又会产生一种快感。
小丫鬟朝兰都看出来了,少主就是在逗弄聂铭竹玩,可惜聂铭竹一开始就输的太惨,已经魔怔了。
每天满脑子就是在想着怎么打败自家少主,她开始觉得聂公子好可怜啊!
一连两天了聂铭竹都没有来找赵沐伊比斗,这让赵沐伊有些不适应,实在无聊的她决定亲自去找一下这个师弟。
刚走到聂铭竹的小院外听到里面好像有声音在谈论她,因此催动功法用心听了起来,
“公子,你今天怎么没去找赵姑娘,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赵姑娘的时候不是说要把她扛回家做咋们天下楼的女掌柜吗?”
看着闷闷不乐的公子,狗腿子小刀开始进谗言。
“我那只是说说而已,而且我现在打不过她呀,怎么扛回家,再说了就算她愿意跟我回家,我也不愿意了……”
“啊,这又是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聂铭竹身子往下一跨,就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这几天我和她各种比试,辩论辩不过她,下棋也下不过,从文到武都输了。
要真在一起了,到时候我吵不过,打不过,她想要欺负我的话我就完蛋了。
而且我爹和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心向着赵沐伊,还让我要听她的话……”
“不会吧,我看赵姑娘知书达礼,夫人又是她师叔,怎么会欺负你呢?”
“那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公子当然是好人了,整个雍阳城谁不知道您的仁慈善良?”
“屁个好人,前两天刚被我折磨死了五十几人!”
小刀思考片刻问到,
“公子你是说赵姑娘也和你一样喜欢研究酷刑?”
然而正在感慨的两人还不知道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他们说的内容已经被当事人听了去了。
此时赵沐伊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家伙这个一天没正形的小屁孩还在打自己主意呢,还要把自己扛回家。
可听到里面那蔫了吧唧的声音,她就能想象出少年这些天备受打击的苦闷表情,心里又觉得很舒服。
回到自己屋子的赵沐伊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可是这种欺负完人又看着对方无可难何的感觉真的好快乐!
从小在君子阁所有人对她都是尊重和期待,尤其是《女君子诀》自主在她的丹田留下真气种子后。
从法相至尊的祖母到扫地的杂役,都觉得她是君子阁大兴的天选之子。
到了江湖上依旧是这样。
她接受的赞誉太多了,背负的责任太重了,拥护她的人也太多了,多到她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片刻。
神州自古以来第一个文武双项女状元背后是难以想象的辛苦和压力。
但自从来到雍阳城后,这里江湖人比较少,认识她的人也少。
师叔北雪晴从来没有像其他君子阁的人提过君子阁的未来就靠她了。
而一天天无所事事的聂铭竹一点都不像超级大派的子弟。
不像其他世家宗派的要么彬彬有礼,要么故作深沉,要么假装高冷,要么满口的仁义道德,天下大势……
和这些人比起来聂铭竹就真实多了,嬉笑怒骂,一会儿说好话,一会儿耍脾气,动不动还起坏心眼。
不过在赵沐伊看来好应付多了,少年的一切情绪转化都被她抓在手里逗弄。
因为聂铭竹不正经,她也可以尝试着不正经,彻底放下各种顾虑和压力。
“聂师弟比我那木头弟弟好玩多了……”
想起在神血家族晏家长大,被教育的像个顽固木头的亲弟弟,赵沐伊心有凄然。
“嗨……”
略微走神的赵沐伊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院子门口聂铭竹正满脸得意的挤眉弄眼。
“今天我最多和你下三局,再多一局都不下。”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