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惨相不断刺激着聂铭竹的内心,以前修炼的十余种功法意境再次苏醒。
暴虐,阴毒,狠辣,嗜血,一大堆的负面情绪冲击脑海,澎湃汹涌的煞气扩散到外面,让人心惊胆战。
赵沐伊突然感觉到一股惊人煞气,转头一看竟然是聂铭竹,这让她有些震惊。
赶紧走过去,拍了一下聂铭竹肩膀,同时调动体内浩然正气输入其体内。
“你没事吧?”
这时赵沐伊也看到了地上那对母子尸体,她突然想到了师叔北雪晴对这个儿子的极度宠溺。
眼前一幕对他也许刺激很大。
“整个大幽,整个神州无时无刻都在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如果天下真是这样的天下,那就不应该存在。”
喘着粗气,聂铭竹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心境。
“这件事是我失职了,刚来到丰泽县遇到过一次水匪劫掠,被我遇见当场击杀,后来一直太忙,而且水匪也没有再出来闹事,没想到……”
“赵县令,你知不知道你平时的政绩再多也无法掩盖这件事上的失败。”
聂铭竹语气咄咄逼人,说完啪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也是个蠢b,明知道丰泽县有水匪,一天天竟然置之不理。”
赵沐伊没有再说什么,咬了咬嘴唇悄悄离开让其他人去埋葬村民尸体了。
她作为县令,境内发生这种屠村惨剧,她是第一责任人没得洗。
埋葬完尸体之后,两人一直没说话乘船离开,期间聂铭竹半路直接独自离开并且不许龙鹰虎豹跟随。
赵沐伊眼皮抖了抖,攥着翠绿玉箫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赵县令,公子不是故意的,他从小在雍阳城长大,这种场面基本没见过……”
作为现场另一个女性,聂鹰开口打了个圆场。
“你不必解释,这五十一条人命责任在我。”
殷娘娘庙门口聂铭竹阴沉着脸等了一阵,
“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不帮他们?”
“小窝村村民没有给你上过香,没有祭拜过你吗?”
“这个庙还有存在必要吗?”
聂铭竹越说语气越重,周围突然有黑雾出现将他围在里面,阴森恐怖的气息不断加强。
“你不服气?你来啊,真当我怕你不成?”
“你以为我们聂家就没有能治你的人吗?”
聂铭竹终于爆发了,疯狂大喊起来。
黑雾越来越浓,里面一个模糊的红色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然而聂铭竹怒目相视,绝不退缩。
就这样针尖对麦芒僵持许久,黑雾散开,消失不见。
一直等聂铭离开一阵之后,一个身披红嫁衣,嘴唇被黑线缝起来,但已经破开一小半的女子虚影出现。
女子一挥手白雾,灰雾,黑雾一起涌动,一个长的和聂铭竹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原地。
女子一巴掌拍出“聂铭竹”就被打的重新成为雾气。
回到县衙之后赵沐伊让人给泥鳅三人安排了住处,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
她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就不先彻底一口气把水匪消灭。
总觉得有她的震慑水匪不过是小问题而已,他们绝不敢出来闹事,以后抽出时间随手就能将他们解决。
事实上她想的对了一半,自从她来到丰泽县一年多了水匪确实没有出来闹过事。
但是她忘了野人甸还有人生存,她忘了对于这种普通水匪憋一年存粮已经到极限了,她忘了她“琼佩子”的鼎鼎大名对普通盗匪并没有多大震慑力。
甚至她这段时间被丰泽县的高速发展迷了眼睛,已经忘了像老鼠一样躲在野人甸的水匪。
回到县城聂铭竹住在了天下楼,晚上第一次没有回县衙住。
砰砰……
“公子您在吗?”
“进来吧。”
琴棋书画推开门看着坐着发呆的聂铭竹,互相看了看。
“公子,您今晚不回县衙了吗?”
聂铭竹没有回应。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赵县令,她也是第一次做官,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很正常,而且最近的丰泽县事情实在太多,太忙了,一世疏漏在所难免。”
“我没怪赵沐伊,我是怪我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件事呢?”
“这事更不能怪公子您了,您从小在雍阳城长大,哪里见过土匪杀人。
公子这件事不能怪你们两个,要怪只能怪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水匪。
回县衙吧,白天在野人甸你已经对赵姑娘说过重话,要是现在还不回县衙住,那就真的撕破脸了……”
最后聂铭竹还是听聂棋的话回到县衙后院。
此时整个后院非常安静,赵沐伊的房间漆黑一片没有点灯。
聂铭竹悄悄推开自己的屋子,刚坐下不久聂书突然出现。
“公子,赵姑娘叫您过去一起吃饭呢。”
“瞎说,我刚看她房间里灯都熄了,显然已经睡了。”
“那是赵姑娘出去买吃的了。”
聂铭竹可不知道就在之前聂棋敲了敲赵沐伊的房门。
“赵县令,我家公子听说你没吃晚饭,让胖厨做了一些菜让我给您送过来。”
“你告诉他我睡了。”
“赵姑娘,公子白天冲您发火是他不对,他现在已经认错了,您真不原谅他吗?”
屋内沉默一阵,赵沐伊声音再次出现。
“就放书房吧,正好我和他商议一下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