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捕头炯炯神光的逼迫下,陈霄只得耐下心来,看完了整个卷宗,心中一时觉得有。info
卷宗记载,这次赌坊杀人案死者名叫潘五,人称潘五爷,是东市有名的无赖,也是赌坊主人邬魁的得力手下。
据调查,这潘五实际上是邬魁的私生子,死之前正与邬魁暗藏的小妾厮混在一起偷情。
而且,这起杀人案不仅潘五死了,邬魁的小妾也被行凶之人一并杀掉剥了皮。
只是剥皮之后,潘五的尸体被行凶之人拖到赌坊门口,被路过的更夫发现报了案,而邬魁小妾的尸体则不翼而飞。
至于那两张人皮,则被行凶之人缝在一起,盖在了熟睡之中的邬魁及其正房夫人的身上。
据传当时房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邬魁与其夫人却诡异的睡得十分沉稳,直到侍女打开房门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这才将两人惊醒。
邬魁的夫人当场便被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吓得疯掉,而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闯荡到如今的邬魁也被吓得冷汗直流。
毕竟是人都不想死,而这个神出鬼没,让人丝毫无法察觉的行凶之人不仅给两人盖了一张人皮,还在墙壁上用鲜血写下‘十日之后,取尔性命’的血字留言,这简直就是将刀明晃晃的架在邬魁的脖子上。
而行凶之人这一连串的诡行做下来,无不透着万分的诡异与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看完卷宗之后,陈霄不由悚然一惊,目光瞬间投向薛捕头。
而薛捕头也是面容甚为严肃的点点头,道:“是的,今天就是第十日。”
说话间,薛捕头已经一马当先的向屋外走去,陈霄小心的将卷宗放在书案上之后,也是跟着走了出去。
不久,两人便来到驿馆内的一处房间,薛捕头推开门后,一道略带几分惊慌的眼神当即投了过来。
“见过薛捕头,邬魁有礼了!”邬魁见是薛捕头,当即故作镇定的言道。
薛捕头冷哼一声,显然若非案情需要,像邬魁这样的人,薛捕头肯定是见一个抓一个的,怎会容他如此逍遥自在。
但此时,薛捕头却不得不冷然提醒道:“邬魁,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便是第十日,一应衣物饭食都要经由捕快查验后,你才可以接触,凡事更要小心,别着了人家的道还不自知,记住了吗?”
“谢过薛捕头关心,若能熬过今日,邬某定当重谢!”邬魁一抱拳应道。
“不必了,你好自为之吧!”薛捕头又冷哼一声,便带着陈霄离开房间。
“陈霄,帮我看着邬魁,不要让他出事!”出门后,薛捕头当即吩咐道。
陈霄闻言一愣,心想我一个仵作学徒,你却让我去干捕快该干的事,这是什么道理?
不想陈霄寻思间,薛捕头已经去的没了踪影,而一名捕快则拿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捕服走了过来,交到陈霄手中,这让陈霄不由十分惊愕。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身干练捕服的陈霄出得门来,在接过一名捕快递过来的金纹刀后,便被安排到距离邬魁所在房间的房门较近的位置上隐藏起来,等待行凶之人入瓮。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夜,其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这让紧张了一夜的陈霄,有种一拳猛然挥空的感觉,不仅没打到人,还把自己的‘腰’给闪了,心中别提有多郁闷。
就在这时,被安排服侍邬魁的侍女推开房门,忽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当即将四周略显困乏的捕快惊醒过来。
众捕快急忙纵身间围拢过去,便发现安静待在屋中的邬魁,此时竟七窍流血的倒在床上。
一名捕快上前一摸鼻息,发现邬魁早已死去多时。
一炷香过去,陈霄随着鲁仵作耐心的查探过尸体后,由鲁仵作言道:“薛大人,是混毒。”
说话间,鲁仵作夹起邬魁身上的一枚护身符,给薛捕头看了一眼。
薛捕头面沉似水的点点头,忍不住怒哼一声,接着便拂袖离去。
原来,这所谓的十日之约,不过是行凶之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目的则是让邬魁能够安分的待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内,好让混毒的效果发挥的更好一些。
根据事后的调查,这混毒中的迷迭香是抹在人皮上的,当时邬魁在房中昏昏沉沉的吸入不少,这里便已埋下隐患。
至于那道护身符,则是早在半月前,邬魁陪夫人前往夜光寺上香时,行凶之人扮作算命先生,连哄带吓的交到邬魁手中的。
邬魁当时将信将疑,认为自己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血光之灾,但十日之约出现后,这枚护身符却被邬魁当成是救命稻草,一直佩戴在身上,却不想实际上是催命的阎王。
这护身符上被涂抹了无色无味的花菇草汁,一旦在密闭的环境下贴身佩戴,草汁便极容易蒸发。
被吸入迷迭香的邬魁吸入后,便成了一种夺人性命的慢性混毒,十日则是一个必死的期限。
这样一想,洛川县衙的捕快倒无意间成了行凶之人的帮凶,这让薛捕头一时间颜面大失,而邬魁死后,唯一的线索也就只剩下夜光寺这一处。
于是乎,薛捕头亲自带队,率领大批捕快赶往陆阳镇外十五里的夜光寺。
这次行动,由于陈霄一再要求,薛捕头也只好带上他。
抵达夜光寺后,薛捕头洒下大批人手,对寺内的每一寸土地都进行了耐心的搜查,寺内的和尚也全部都没放过,挨个进行了询问,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