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夏侯铮带着他的妹妹夏侯镜一同回到了盛安,夏侯铮在太极殿接受了建升帝的封赏,建升帝不仅给夏侯铮赏赐了黄金千两,在南方的剑陵一带给了夏侯铮一处封地。
同时,建升帝取“勇冠三军”之意,封时诩为冠军大将军。
春日的午后,太阳暖烘烘地照着,镇国公府中一片静谧,景聆在屋子里弄了一会儿香料,便觉得有些犯困。
然而正当景聆解了衣服,准备上床入睡时,府里的管家突然带着夏侯镜进了疏雨阁,夏侯镜是个急性子,门也不敲一声就闯进了景聆的房间里。
“阿聆!”
夏侯镜把屏风一挪,灼目的阳光没了遮挡,在顷刻之间射入内室。
景聆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色里衣,她体格偏瘦,衣服在肩上就像是挂在她身上的,但又因为某些部位混着肉感,那件里衣穿在她身上又似乎有些紧了。
夏侯镜微抿着唇看傻了眼,即使是她父亲在府里养的那堆舞姬,也无一人比景聆的身段更加玲珑有致。
明明自己身边就有这样一个要啥有啥的性感尤物,时子定那家伙怎么还跟我哥往窑子里跑呢?
夏侯镜越想越生气,而景聆也在这时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夏侯镜:“阿镜?”
夏侯镜快步跑到景聆身侧抱着她纤细的腰,撒娇似的哭闹:“阿聆,我真替你委屈啊!你跟时子定都还没成亲呢,他现在就天天在那花街柳巷里逛,以后你们成亲了,他还不把人往家里带?我哥现在仗着有皇上的赏赐就胡乱挥霍,果然男人就是不能有钱!”
“你说什么?”景聆转过了身子,正面对着夏侯镜,算着日子,今日似乎就是他与那些官员们约定的时间。
夏侯镜抬起头,小嘴撅得老高,“我亲眼所见,他和我哥进了平康坊。”
景聆微垂着眸子,她思忖片刻后,忽然叹了口气。
景聆无奈地说道:“这也怪不了阿铮,子定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
夏侯镜睁大了眼睛看着景聆,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景聆轻轻抓着夏侯镜的手腕,把她的手缓缓从自己腰间拿下。景聆一边在衣柜里挑着衣服,一边道:“你知道他们进了哪个楼吗?”
夏侯镜攥紧了双手,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我没注意那个楼的名字,但我知道在哪个位置。”
景聆背对着夏侯镜缓缓勾唇,她道:“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你带我过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平日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是有哪样比不上她们。”
“还能是哪样?肯定是那样的啊!”夏侯镜忍不住道。
景聆系着腰带转身看着夏侯镜,她忽然觉得夏侯镜现在的模样甚是可爱,便又故意问道:“哪样?”
夏侯镜到底是官家小姐,有些市井粗话她也说不来,便磨着嘴皮子道:“就是……就是穿得少的。”
景聆听着夏侯镜的话忍俊不禁,此刻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道:“行了,不逗你了,他们去了哪?你现在带我过去。”
想到过会儿的捉奸戏码,夏侯镜心中还有些许兴奋,她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外走,“我这就带你过去,咱们今天,非要把时诩那个负心汉给逮回来批斗一番。”
夏侯镜看起来比景聆还急切,景聆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低笑着摇头,不过有一句话她说得对,时诩的确是个负心汉。
马车进了平康坊后,街道上便多了许多丝竹演奏的靡靡之音与女子的嬉笑声,街道上酒气弥漫,繁华之间透着颓靡。
夏侯镜掀起窗帘,看着那些卿卿我我的男女面露鄙夷,她循着自己的记忆,指挥着车夫前行,最终马车停在了环翠阁前。
景聆掀开窗帘,环翠阁处在平康坊最繁华的地段上,平日里来往的人也鱼龙混杂,景聆觉得这不像是会用来谈事情的地方。
“你确定是在这里?”景聆面露怀疑。
“就是这里,我的记忆力好着呢!”夏侯镜坚定地说道。
夏侯镜扶着景聆下了马车,景聆的脚虽然还没好全,但比起之前已经灵便了很多,走起路来如果不仔细看,也瞧不出异样。
景聆和夏侯镜二人一出现在环翠阁门前,在外边揽客的老鸨就看呆了眼睛。
这两人的装束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这上层社会就是玩得花!她已经敏锐地嗅到了银子的味道。
“哟,您二位是要姑娘还是要小倌啊?”老鸨搔首弄姿地走到景聆身旁,身上浓重的熏香令景聆皱起了眉。
夏侯镜向来看不起平康坊里的这些人,她垮着一张秀气的脸,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子,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不用管我们。”
老鸨双目一睁,眼里盯着那金子再次放出了光,她嬉笑着接过了金子,放进嘴里用牙咬了咬。
这回可遇见两个大金主了!
景聆和夏侯镜正准备往里走,但那老鸨贪得无厌,再次挡在了二人跟前,虚伪地笑道:“之前平康坊里闹出了人命,所以我们这儿也是不能随便找人的……”
景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笑一声从钱袋里抓出了几块金子,老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直到那些金子都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景聆秀眉微挑,低头沉声道:“能找了吗?”
老鸨的手里沉甸甸的,她眨巴着眼睛,木讷地点了点头。
景聆淡笑着扬起了下巴,她道:“我来找武安候,武安候时诩认识吧?”
老鸨立刻点头如捣蒜,“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