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度法杖,乃是苗巫一族的无上神器,取之南疆火之精金,熔炼而成,能把巫术的威力,提高十倍不止,历经了千百年来,代代相传,每一代只有大祭司一人,方可操持,是苗巫族大祭司的身份和象征。
——摘自《墨书之苗巫篇》
扎克此言一出,白苗中顿时人声鼎沸,吵吵嚷嚷起来,片刻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了出来,此人似乎威望颇深,众人一见,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来。可吉抓着叶伽南的臂膀,轻声说道,“他就是我们白苗的图索长老,图索长老人很好的,也经常照顾我们。”却听图索长老拄着一根拐杖,对着扎克,瞪着眼睛骂道,“扎克,你个小兔崽子,胆大包天,竟敢这么对大祭司说话,居然想自个做大祭司,哼!小崽子!”他拐杖重重的柱在地上,白色的胡须一抖一抖的,显然是气急。
白苗黑苗,本是一家,按照辈分排列,扎克更是图索长老的子侄辈,何况图索长老德高望重,虽然身在白苗,不过在黑苗之中,也颇具影响。扎克低下了头去,连声应道,等图索长老略略平复了一下之后,扎克又说道,“图索长老,按私,我应叫您一声叔叔,可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我们苗巫的大事,您是白苗的长老,我是黑苗的首领,我有几句话,想请问大祭司。”图索兀自气愤不已,但听扎克这般说来,也就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却听扎克对着大祭司的洞口大声喊道,“大祭司,我们心里都很尊敬您,但是,按照惯例,大祭司在年老体衰之时,应指定下一任大祭司人选,以防万一西去,族里不至于失去了大祭司,而乱成一团。而大祭司,若论年岁,您已经一百多岁了,也应该指定下一任大祭司人选了。这是第一点。”
白苗之中,虽然人人心里不服,可此时听着扎克所说的,倒也有不少人心里暗暗点头,这话说着的理,倒还有几分听的下去。扎克环顾四周,继续朗声说道,“各位叔伯、兄弟姐妹们,大伙儿即使不愿说出来,心里也都知道,大祭司近年来,越来越不管族里的事务了,经常一个人的坐在山洞之中,对我们族里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大祭司是我们的首领,是我们的领袖,理应带着我们,发展繁荣起来,可像如今这般,却也不符合大祭司的做法吧。”
白苗之中,顿时跳出几个年轻的汉子来,“住口,你竟敢说大祭司的不是。”扎克看也不看,黑苗之中,也一下子走出数十人来,人人腰里别着明晃晃的长刀,数十个人,排成一排,整齐的站在扎克身前,怒目而视。白苗那几个年轻的汉子,被这突然而来的气势吓了一跳,顿时也说不出话了。
扎克冷冷的瞥了那几人一眼,大声道,“俗话说,天大的事,也扛不住一个理儿,我心里尊敬大祭司,与你们一般无二,大祭司是事关我们苗巫生死存亡的大事,我扎克,实在是心里着急,晚上都睡不着觉,所以才不得不冒犯大祭司。”山风吹过,只有扎克洪亮的声音在回响着,阳光铺设下来,照在五彩峰上,分外明亮,而那大祭司所在的山洞之中,却仍是一片阴暗。
良久之后,扎克已微微的有些不耐烦之际,洞中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外面说话的人,可是扎克?”一个阴影,渐渐的从山洞之中显现了出来,大祭司拄着一根黑色的木杖,缓缓的走了出来。
只见大祭司身上穿着一见葛色的长衫,一头灰白色的头发长长的拖在身后,枯瘦的手掌,皱起的皮肤,脸庞之上,满是深深的皱痕,一道接着一道,这大祭司,已是十分苍老了。见大祭司一出来,在场所有的苗巫族人,不管白苗还是黑苗,都一下子的欢呼起来。
大祭司缓缓的抬起了手,虚空按了一下,顿时,所有的欢呼之声,都停顿了下来,五彩峰上,只听见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响起,“扎克,刚才,是你在说话么?”大祭司说话极缓,似乎刚才并未听到一些。
叶伽南心里好奇,朝着大祭司望去,刚好大祭司也往这边看来,两人目光一接触,叶伽南顿时心里笑了,这大祭司眼眸清朗,眼神湛湛,却又带着一份冰天雪地的气息,这哪里似一个一百来岁的老头子的眼睛,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瞬间从他心底浮现了出来。
扎克似乎有些畏惧,嗫嚅着不敢开口,只不过数息之后,他胸膛一挺,朗声道,“是,大祭司,刚才是我在说话。”大祭司抬头看着扎克,似在看着自己家里调皮的孩子,片刻之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那根黑色的木杖,开口说道,“扎克,你想做大祭司吗?”平淡而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扎克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随即似又发现自己所做不妥,又点了点头,“大祭司,您今年已是百岁高龄,您年纪大了,就不要太过操劳了,把族里的这些繁琐的事务,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大祭司缓缓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一片寂静无声的人群,他轻轻的说道,“这样也好,扎克,那就三日以后吧,在寨子的祭坛,到时你们就会知道了。图索长老,扎克头领,到时你们带着全族的人,都到祭坛吧。”
图索、扎克点头应道,苗巫族的祭坛,坐落在寨子的中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经有了,苗巫族的先人发现了这个祭坛,便以祭坛为中心,建造了村落,一直到了现今,但凡族里有什么大事,都要先在祭坛祭祀之后,再解决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