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外,月色正依稀洒在一个人的身影上,只见其无声无息地来到门前,不慌不忙地来到房内。
迅速拍了拍正在休息的人,轻语道:“走了。”
待看清面容,云洛停住,眉头皱起。
“云公子,有礼了。”
月希撩开被褥,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注视着他。
她缓缓坐起身:“原来你双目已然恢复,真是让村里的姑娘们那么担心。”
云洛轻声一笑:“什么都瞒不了月姨。”
“想当年,你跟在钟亦如身边的时候还是个快要死的乳臭小子,想不到能一举拿下暗宫。”
“我也想不到月姨把魔教搅得天翻地覆后,还能带着一大帮漂亮丫头到这里来搞世外桃源。”
“天翻地覆?我到底还是饶了全宫羽一命,可惜他的宝贝大儿子全幽却容不得他。”月希冷笑。
“那这阵子打扰月姨多时,我带着我的人现在就走,免得扫了你的兴。”
“你觉得你走得了?”月希表情意味深长,“要不是你娘带出的那个小妖精,我会沦落于此?”
“那月姨也应该找念紫芙聊一聊,何苦为难我这个干侄子。”
“我倒是想到一个很不错的法子让我解闷。”月希面色惬意,“比如说留下你,帮我重掌魔教。”
看见云洛不置一词,她跺步到其跟前,“这对你没有难度,你继承你爹的体质,图腾上身,难逢对手,再加上......”她轻轻撂开云洛的衣襟,精壮的腹肌上布满淤痕,“瞧瞧这些,这阵子抑制体内的图腾反噬,用自己的内力捯饬自己,真心疼我的大侄儿。”
云洛打开她的手,冷眸相对:“真心疼我,就不要用你那双眼睛瞅着我,是怕我老得不够快吗?”
月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真是知己知彼,我们对彼此这么熟悉,还真是难下手。”
“当年钟亦如在雪洛大夫门有师妹,月曦云;前者擅毒技,后者擅mí_hún。可惜我娘死得早,她是真的看不到她的好师妹是怎么用mí_hún把我弄死的。”
“你娘还不知道在哪里躲着我呢。”月曦云摆摆手,“自从我带了这帮魔教里的丫头出来以后,我天天以泪洗面,有一天,我发现那些丫头无忧无虑地倒显得我沧桑得要死,我不想死在她们前头,也不想看着她们风华正茂地离开我寻找自己的幸福,我可舍不得让你这样死,你以为装失明就能躲过我的役灵术?哈哈哈,你应该感谢我,你的那个图腾早就发作了,是我用役灵术控制住了你的感觉。”
话说到此处,猛然听到屋内一个角落处物品掉落的声音。
月曦云不慌不忙,轻轻一阵掌风将角落处的一个大木箱掀开。
阿禾满面是泪,缓缓站起身来。
月曦云并不瞧阿禾,眼神一凛,立时收走了投射在云洛身上的役灵术,只听见后者重重跌倒在地,面色痛苦不已,图腾遍布全身,筯脉几乎寸裂,一副绝然赴死的模样。
“看看,你这离死不远的样子,暗宫到底没把你照顾好。”说完,又重新用役灵术施加在云洛身上。
做完这些,便吩咐道:“阿禾,把云公子送去我屋子里,这阵子你在我屋子里帮忙照顾。”
阿禾惊魂未定,浑身颤抖。
云洛虚弱地轻吐:“先放了她。”
“若娘子?先是念紫芙再是这种丫头,大侄子的眼光我还真是看不上”月曦云轻轻一笑,“不急,你先帮我把事情办好再慢慢说。”
她回头又唤了一声:“阿禾。”
阿禾用臂膀抹干了泪水,向云洛走去。
第二日,月宜村的月姐姐向外说出自己的想法,要认云公子做弟弟。
月宜村的众人皆惊。
舒舒、小南为首的姑娘们纷纷劝解月姐姐,以月宜村的血脉继承为虑,皆被月姐姐婉言劝回。
于是关于月姐姐看不上云公子做相公的原因此起彼伏地传开。
人人想不通,
为什么俊成那番模样的云公子都敲不动月姐姐沉封已久的春心。
难不成......
“不能人道。”怀屿煞有介事地挤挤眼。
周围一片哄笑。
“怎么可能,怀屿,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这个都懂!”
迎霜通红着脸蛋,嚷嚷道。
“不然,你自己说说,月姐姐当初可连老教主那种丑老头......”
“怀屿,你可别说这些,月姐姐听了会难受的。”
周围的姑娘纷纷发声,怀屿撇了撇嘴,不作声了。
若琪昨天也和这群姑娘们醉倒在院子里,索性身边围着碳火,一点也没觉得冷。
只是一大早就没见到阿禾,再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不禁咋舌。
但是不知怎么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她如往日一样,前去月姐姐的住处,想去问问云洛昨夜怎么没有依照约定潜逃。
却发现阿禾也呆在那儿。
见月姐姐不在,若琪也不把阿禾当外人,直接对着云洛开口就问:“昨天不是说好离开这儿的吗?”
云洛刚喝了一碗阿禾煮好的药汤,抬起眼:“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就在这个门外,等着你一个晚上,说好的逃走,你却和月姐姐成亲说的。”若琪小嘴一嘟,“幸亏月姐姐没看上你。”
“幸亏?”云洛挑了眉。
“他们都说你就只剩这张脸能看看,月姐姐择偶要求高着呢!”若琪坏坏一笑。
“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