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成了。info
虽然没有眼睛,钟桓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模样。他现在是一棵有着嫩绿枝条、青翠树叶的小树。
树高约一尺,树冠直径也有一尺左右。
看清自己的处境后,钟桓对目前的处境表示忧心:“真是不得了,这样下去我迟早都会变成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啊呸,这不是主要的问题。”
“问题是我怎么会变成树啊啊啊——这不合规矩!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钟桓在心里发出无声的怒吼:“我不过是在家里喝点小酒,喝着喝着怎么就变成一棵树?”
当年看卡夫卡的变形记,他还觉得人变甲虫是个荒诞的故事。
哪有人变成了甲虫自己还不惊讶?轮到自己被异化之后,他显得很淡然:原来也就这么一回事,没啥大不了的,反正周围也没有人看见。
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同样是异类转生,自己变成了一棵树。比变凶鸟变章鱼的遭遇差到不知哪里去。
变成凶鸟、章鱼还能翱翔于天空大海,没事还能客串一下触手系的鬼畜。
变成一棵树的话,这一辈子基本上就固定在这里。
想通这点,钟桓开始打量起自己周围的环境。与人类时期不同,如今的钟桓拥有近乎全角度的视野。从天空到脚下的土地,每一寸土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钟桓周围的六十尺内,是一片稀稀拉拉的草地;到了六十尺外,则是郁郁葱葱原始森林。
“感觉有些不妙啊”钟桓自言自语道:“这种环境怎么看也不像是天然形成。”从地形地势上看,钟桓处于一个圆形空地的中心。
确切来说,定义为圆坑更加准确些,钟桓所处位置就是坑底。
“在我的意识降临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钟桓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弄清事情原委,对解决钟桓眼前的困境很有必要。至少能让他解答两个世界性的哲学问题:我从哪来?为什么我在这?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坑都是陨石或者爆炸坑。
或许是爆炸发生的时间非常久远,钟桓没有找到一点爆炸后留下的痕迹,这可绝对不是好消息,因为钟桓还仔细观察过自己的枝叶。
他把自己外形跟附近的树木都做了详细比对,最终钟桓很遗憾的发现,附近没有一棵树跟他长得类似。
也就是说,钟桓现在是独“树”一枝,没准是从天外飞来的。
天外飞来独树一枝,还刚好落在圆坑的中间。尤其是树里还藏着一个地球人的灵魂,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钟桓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起来,因为他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光。
这还让不让树(人)活?整片森林都是阴森森黑沉沉,唯独钟桓像是叶片上落满了萤火虫小树,这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有问题,不信来砍我吧!”
不成,我要换个地方。钟桓心里大急:我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他抬脚就要往外走。刚一动念头,钟桓的脚下就传来一阵剧痛。
“差点忘记了,我走不脱。”钟桓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几分: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知有危险还要待在原地等死。
忽然间钟桓心中一动:我脚下踩的是什么?
就在刚刚他尝试着抬脚移动的时候,脚下根须似乎触碰到一些奇怪的玩意。
比起无法挥动的躯干树枝,钟桓对根须的控制能力要更胜一筹。
在心念的控制下,钟桓用根须牢牢包住了那东西。从根须上传来的感觉判断,钟桓脚下“踩住”的东西像是一个足球。
乌漆墨黑的土壤里,他无法看清足球的原貌。从感觉上来说,钟桓隐隐觉得足球内部有东西在呼唤自己。
他通过“足球”上的几个窟窿,将根须伸进足球内部探查。
根须向内蔓延的过程中,钟桓听见的呼声越发强烈,那声音突然间耳边响起:
“从人界追到异神域。剑痴,你追了我整整三十年,今日也该做个了解。”
钟桓的眼前画面瞬变,他好像已经置身于九天之上。
他脚下是层层叠叠鱼鳞状的云海,眼前有两个御风虚立在空中的男人。
在两人身后的天幕上,一轮银盘般的明月正在冉冉升起。
左边那位手握长剑的男人缓缓开口:“如非迫不得已,我不想对神农传人出剑。只要你交出建木碎片,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建木碎片是人族最后的希望,”被称为神农传人的男人厉声到:“你可知道,一旦最后的建木碎片也落在异神殿手中,人族就会迎来真正的大劫。”
“人族的兴亡并不在我的心上,能让我关心的只有修剑大道。”剑痴冷冷回应:“你既然叫我剑痴,就该知道我我来此目的绝不会轻易改变。”
神农传人摇头叹息:“为了自己的私欲,你不惜给异神殿当狗,甚至将整个人族的未来搭上。听我一句话吧,这样的剑道不修也罢。就算你能从我手中拿到建木碎片,就算你能触及到剑修的最终大道。亿万人族的冤魂怨咒也会让你的修为停滞不前。”
“这种诅咒对我无效,”剑痴脸上毫无波动:“是你主动交出建木碎片,还是我杀了你再自行寻找。”
画面到此消失,钟桓最后看到的是一段玄异难明的符号。
他并不是语言学家,对那段神秘符号看待。
就在这时,一阵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