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鸾鹰哀鸣不断,巨大的钢翅疯狂拍打,划开地面,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周围泥土纷扬,此时已有狩猎者赶来,手持短兵护在苏牧身前,与蛇鸾鹰展开。info
但即便是蛇鸾鹰重伤垂危,也非寻常狩猎者能敌,钢翅划落,一名尝试用石棒迎击的狩猎者直接被拦腰砍断,鲜血淋漓,内脏脱落在地。
顿时,原本已经杀红眼了的苏牧,愤懑极点,他推开档在身前的狩猎者,猛地一跃,从坚硬地面直接留下两只深深的脚印。
“嘭!”
一声闷响传来,苏牧重重地落在蛇鸾鹰身上,将欲挣扎起来的蛇鸾鹰狠狠地踩落,直接和地面来了猛烈亲密接触。
“踏踏踏!”
几次迅速踏足间,苏牧自蛇鸾鹰的脑袋坐了下来,顷刻挥拳如雨。
蛇鸾鹰其脑袋上的黑色鳞片太过坚硬,苏牧挥拳间,竟然砸不开其防御。
但伴随黄色罡气覆盖拳头,击落在蛇鸾鹰脑袋鳞片上,发出阵阵沉闷的金属声,震得蛇鸾鹰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
部落外,兽潮躁动的声音开始逐渐远去......
部落内,一头巨型山鳄颌骨被生生掰折,山鳄砰然倒地,此战结束。
酋长彪悍的古铜色身影,胸口处不停起伏,大口喘着气,其宽阔的肩膀被贯穿,一道血腥齿痕触目惊心,令人发渗,只是他没有在意,目光炯炯,投向不远处的苏牧。
“啊啊啊――”
整个部落,仅有苏牧的吼叫声回荡着,从他的声音里可以感受到他竭嘶底里的哀吼,愤怒。
众人望着骑在蛇鸾鹰头上的瘦小身影,皆陷入了沉默。
兽潮过了,入闯的凶兽也全然被消灭了,就连拥有太古凶兽遗种血脉的蛇鸾鹰,也被苏牧制服了。
浑身浴血的苏牧,还没有从疯狂中脱离开来,但没有人前去阻止他。
此时躲在地洞受保护的族人,已陆续被引领出来。
看着家园一片断垣残壁散落,硝烟战火弥漫,顿时有不少人掩面而泣。上百头生灵浮尸于此,血流成河,可以想象这场部落守卫战有多么的惨烈。
“孩子......”
“小牧......”
“牧哥哥......”
人们很快就注意到苏牧,瘦小的身子浑身浴血,拳头砸落间,皆有爆喝声传出,这哪是苏牧平日里清秀的样子.....此时的苏牧,宛若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要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亲眼目睹家园沦陷,族人惨死,这是何等的残忍.....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前去阻拦,任凭苏牧在蛇鸾鹰头上暴打发泄,吼叫连连。
良久......
苏牧声嘶力竭,蛇鸾鹰半个头已经埋进泥土里,没了挣扎。但苏牧却依然没停下来,嗓子嘶哑,双拳无力,悲吼不已。
顷刻,众人皆默泪,无比心疼,族中诸多少年更是拳头紧握,暗自发愤,欲与之守护部落。
部落中的火海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褪去,一道赤焰火影落在苏牧身旁,赤焰散去,露出一个身穿麻衣的年迈身影,右手持骨杖,左手缓缓抬起,褶皱的手有些颤抖,慢慢落在苏牧血淋的肩膀上,安慰道:“孩子,好了,结束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牧回过头来,看到阿公那张慈祥的脸。
“阿公”
苏牧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无力的声音自心底喊出,全身紧绷的情绪释然开来,一阵眩晕,虚弱倒在阿公身上。
待他醒来时,发现全身多处绑着纱布,隐隐有草药的味道传来,稍微运动一下,伤口居然没有多大碍。
他在一所兽皮帐篷里,和其居住的石屋子不同,但里边只有简单的陈设摆置,墙壁挂着一个牛头骨架,这正是阿公的居所。
此刻已是深夜,外面火光滔滔,传来一阵阵妇人悲伤恸哭声。
苏牧推开门,走了出去,眼帘里,部落一片断壁残垣,被毁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部落中间,已经用木头堆起起了一个十米高的祭台,祭台左边搭起了一个斜梯,陆续有狩猎者的尸体被抬上去,右边则是堆积如小山般高的凶兽残骸。
差不多二十具尸体被搬上了祭台,有已被烧焦了的青藤族老,有被撕咬而死的战士,也有躯体被撕开,重新被缝在一起的身躯,也有一些被完全毁掉的残体......
此番兽潮来袭,损失了部落近乎三分一的战斗力,荒山部落生存艰难,人口本来就稀少,培养出一名能力出众的狩猎者更是不易。
整个部落一片哀伤,妇人泣下沾襟,男子默然落泪,只有一些年迈的老者,饱经沧桑的脸上袒露出无奈哀叹:荒山生存法则,生死离别,已不罕见。
阿公浑浊的双眼有些通红,哀叹一声,沉重地点起了火。火光腾腾,啪啪作响,分不清是木头还是尸体的分裂声。
祭奠仪式开始,随着阿公口中喃喃念叨的咒语,木架祭台上,整整有二十道白色魂影浮现。
“虎子叔......”
那个经常将幼时苏牧架在脖子上,被苏牧尿淋满身还憨恳大笑的粗犷大汉,一直对其疼爱有加,但被七匹银狼撕咬至死。
“山痕爷爷......”
那个被苏牧小时候拽着胡子荡秋千还乐呵呵的老者,他是白山大叔的阿爸,作为部落最年迈的一名狩猎者,无奈惨遭人形巨猿撕碎。
“阿铭哥哥......”
那个年纪仅比他长八岁的青年,前不久才娶了附近赤焰部落里的一名女子,本来他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