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厨房里飘来一阵扑鼻的香味,锅内浓稠的海鲜粥噗噗地翻滚着。笑初站在灶台前,拿着一把大汤勺搅拌了几下,又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尝了一口,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将手边早已准备好的少许盐、胡椒粉和香菜、葱花一股脑儿地全倒了进去。
闫妈妈闻着味道进了厨房,笑初正巧关上火,往粥上淋了几滴香油,盛出一碗,连着汤匙一起殷勤地递给她:
“妈,来鉴定下你女儿的手艺。”
闫妈妈一边接过碗,一边嗔道:
“你这个懒虫也就只肯为阿桁下厨,平时都不见你这么孝敬你爹妈。”
笑初闻言,立刻放下攥在手里的汤勺,蹭到闫妈妈身边,讨好地挽住她:
“那是因为母上大人您的手艺太好了,有您在,我对我做的东西半点儿吃的兴趣都没有。”
“少贫嘴,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闫妈妈伸出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然后说,“行了行了,一边去,别碍着我帮你试毒。”
闫妈妈才喝了没两口,笑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还可以吗?”
闫妈妈闭上眼睛,似乎在细细地感受味道,半晌之后她才笑道:
“还不错,算过关了,你赶紧把这个给阿桁送去吧。”
笑初立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慌忙把锅里的粥往保温盒里盛了一些,就拎着包小跑出了门,留下闫妈妈在身后无奈地摇头。
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啊。
这边谢煜桁刚批复完手边的一摞文件,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有些疲累地捏了捏睛明穴。
窗外正呼呼地刮着风,南方的冬天一向不太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全球气候都不太稳定,前阵子s市突然大降温,他一时没做好保暖工作,便着凉发了烧。
更反常的是,向来生病不超过三天的他,这次发烧的时间却特别长,断断续续烧了快一个星期,降了又升,升了又降,来来回回地快把他折腾疯了,直到三天前他才彻底痊愈,没再复发。
早上他来上班,看着桌上堆积了将近一周的文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虽然他在家里已经处理了部分工作,但毕竟是在生病,精力有限,没能全部处理完,所以才导致了现下这个场面。
他闭目养神了一会,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以为是陈允,眼睛都没睁就斥道:
“陈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进来都不用敲门了。”
笑初第一次见到他训斥下属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她一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猫在他的椅背后面。
谢煜桁见半天没有声响,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睁开眼,却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的时候,椅子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拉,他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笑初已经绕到他跟前,晃着手上的保温盒,对着惊魂未定的他笑道:
“阿桁,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谢煜桁看到是她,心里的火气就去了大半。他的脾气并不好,所剩不多的耐性和包容只给了她。不过为了防止她以后再这么折腾自己,他还是决定给她一点警告。于是他抿着唇看着她,没说话。
笑初见他不应自己,又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倦色和手边堆积的文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
他病才刚好,又忙了一上午的工作,肯定很累,而他刚刚明显被自己吓得不轻。
她心尖一疼,赶紧补救道:
“我熬了你最爱喝的海鲜粥哦,这可是经过我妈鉴定的,绝对营养美味又健康。”
说着就把保温盒放在他的桌上。
盖子一掀开,整个办公室顿时香气四溢,丝丝清香从谢煜桁的鼻腔直窜入大脑,又传递到胃里,饥饿感顷刻间变得明晰起来。
他顾不上教育笑初,满怀期待地凑上前探头一看,又拿勺子在里面翻了翻,之后耷拉下脸来看着她,语气幽怨:
“为什么没有虾?”
笑初就猜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说:
“虾你的头,你对虾过敏还老是指望吃虾,我特意没有煮虾的。”
“没有虾的海鲜粥算什么海鲜粥?”他放下勺子,撇了撇嘴,抱怨道。
她辛辛苦苦给他熬的海鲜粥居然被嫌弃了!亏她刚刚还心疼了他一下。
笑初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保温盒,把盒子盖上,挪到一旁,对他怒目而视道:
“不吃拉倒!”
说完还傲娇地转过身不看他。
谢煜桁知道她是心疼自己病刚好,特意熬了营养丰富的海鲜粥给自己送来,本意也只是故意逗逗她。她炸毛的样子格外地可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小脸微微涨红,惹得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背过身的笑初听到男人居然还在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谢煜桁见势不好,赶紧敛起笑容,腾地从椅子上起来,朝她追过去。
等下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可不能把这丫头给气跑了。
笑初的手刚摸上门把,身后就伸过来一只大掌按住了门。她不死心地揪着把手往里拉,然而门却纹丝不动。
谢煜桁趁机利落的用空余的手把门上了锁,然后低头看着被他禁锢在人和门之间的女人,曲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
“这样就生气了?”
他还好意思问!她昨晚熬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