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要的十丈软红的方子,若是药材不齐全,您也可以用我下面写的这两张备用方子。”
“这是治小儿惊风的方子,一共两张,药量您以后要根据实际情况自己斟酌。”
“这是我自己研究的金疮药药方,比市面上出售的要好用很多,而且所需的药材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另外还有两个退烧、防止伤口红肿溃烂的小偏方,我也一并写在金疮药的这张纸上了。”
姚方海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做买卖的,他想用自己积攒的药材换人家两张方子,结果人家却给了他六个方子外加两个小偏方。
第一次,姚方海感觉到了养儿子的好处——能占到这么大便宜,姚方海觉得自己一定是沾了儿子的光(′▽`)ノ?
他生怕叶安澜反悔,“成交!”
叶安澜笑,“您想不想看其他医书?这些年我积攒了不少医书。”
姚方海双眼放光,“我可以吗?”
他从小就被家里人送去了医馆做学徒,奈何师父根本不是诚心收徒,除了自己的儿子,其他人谁也别想从他那里学到任何医术。
姚方海在医馆一待就是十余年,他那位师父愿意教他们这几个学徒的,依然只有分辨以及炮制药材。
万幸姚方海是个聪明的,他的那位师父教三遍五遍,他自己的儿子都还是一知半解,姚方海却已经默默把自己师父讲述的内容记在了心上。
然而他毕竟只是偷听、偷学的,没有系统的背过书,更没有在师长的监督之下上过手。
等到他那位师父过世,他师父的儿子接手医馆又收了新的学徒,他们这些仍然没能出师的老学徒,就都被打发出医馆自谋出路了。
他的几位师兄弟为了能够安安稳稳娶妻生子,离开医馆后全都直接回了乡下老家做土郎中。
只有他这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仗着偷学来的一点医术,开始天南海北的到处给人看病。
这些年他吃过不少苦,也遇到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危险,但他也切切实实提升了自己的医术水平。
虽然因为居无定所,还捡了个小乞丐回来养,导致他一直没能娶上媳妇,但姚方海一点儿也不后悔。
虽然他日常总会嫌弃姚准,但其实心里却是真把姚准当儿子的。
再加上他现在也算沾上儿子的光了,姚方海看姚准这个养子就更加顺眼了。
“当然可以。”叶安澜用力点头,“不过那些书我没带出来,您要是想看,恐怕要辛苦一下,跑趟我们在蒙山的寨子。”
姚方海:“......你、你是土匪?(ΩДΩ)”
叶安澜摇摇头,“我们只是为了被这乱世逼得走投无路的一群流民。”
姚方海: ̄□ ̄||我信了你的邪!谁家的流民,武器盔甲战马一样不缺?
叶安澜看出了姚方海的真实想法,她笑着解释,“我们养兵也好,收拢周边三县也罢,为的都只是自保而已。毕竟这年头,你手里没有刀,那等待你的就只能是任人鱼肉。”
姚方海脸色缓和几分。确实如叶安澜所说,如今的这世道,作为弱势群体的老百姓,想求一份安稳都不行。
他看一眼姚准,姚准对他微一颔首。
姚方海犹豫片刻,最终到底还是没能抵抗住医书对他的巨大诱惑,“老头子去!”
反正他的混账儿子是真心投效,没有再反水的意思,那他个身无长物的糟老头子还怕啥?
“那就有劳您先在临沂暂住几日。什么时候我们打下费县,我就让姚准送您上山。”
叶安澜说着,伸手一指姚方海用来和她交易的那一包袱草药,“我就先失陪了,为了早日攻下费县,我得先去准备一些或许能够用上的药粉。”
姚方海原本想说“我也去帮忙”,可想到叶安澜如果配药,必然就会用到那些他还没有见识过的、属于叶安澜的独门药方,为了不犯行规,老爷子默默坐回原位,强忍着心里的好奇,心不在焉的开始吃点心、喝茶水。
根本没有古人那种敝帚自珍意识的叶安澜可不知道老爷子心里转了这么多念头,她没有提出让老爷子给自己帮忙,完全是因为出于对和儿子久别重逢的老人家的体贴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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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费县仍然有些残破的城墙外,分别穿了一身补丁摞补丁粗布麻衣的叶安澜、杨小桃、文六娘等一行五十三人,和队伍里其他或是小声啜泣,或是面如死灰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起,被出来搜刮财物、强抢民女的一小撮义军推搡着,光明正大进了费县的东城门。
她们是被斥候联系上的降兵“抓”来的,两拨人甫一碰面,叶安澜就给了那些降兵不少加过料的酒。
这些酒降兵们当然是没资格喝的,他们刚把女人、美酒带到城门口,守在城门口坐等抢功的那一小撮义军,就干脆利落的直接把他们带回来的女人和美酒给抢走了。
降兵们努力摆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里实际上却很为此次行动的成败忧心。
这份忧心从他们见到叶安澜等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存在着,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寄予厚望的另外一支义军,居然会把一群女人当成杀手锏。
虽然这群女人看着都像是练过一点功夫的,但女人嘛,再练过,身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对方还带来了整整一千精兵,后面又给了他们不少加料的酒,让他们设法把酒送到城内,他们都想直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