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慈听了心里也是堵得慌,三个村子几乎是绝户了,县城也毁了大半。
那是多少条人命啊?
想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傅心慈救恨不得活吞了他们。
想想那么肮脏的东西,还是踹海里喂鱼吧。
这些该死的倭寇,她现在很想把他们的老巢夷为平地,最好是消失在海平面以下。
啊,她现在很想,很想有重武器怎么办?最好是那种大炮,能轰沉整座小矮子岛的。
傅心慈闹心了好几天,就是龙城那边的基地长也让她失望了一回。
人家基地长说了,“就算我们能找到大炮,也没法给你交易过去。”
傅心慈泄气了,基地长说的没有错,那东西过于庞大,他们没办法交易。
傅心慈抑郁了好几天。
…
本来因为海边的地理位置特殊,这里没有设置岗哨只有巡逻兵。
这次倭寇偷袭事件之后,齐远山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在海边设立了哨卡。
而哨卡的哨兵,就由齐贺他们小旗来担任,是全年无停歇的。
齐远山把他这个决定,在每月向刘将军汇报千户所工作的时候,与刘将军说明了。
也同刘将军申请士兵的名额。
理由很简单,他们千户所里的士兵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多余的士兵去填充哨卡里的哨兵。
再有就是,齐贺他们小旗的士兵本来就是编外制式,经过这两场痛击倭寇的战役,他们才有了正式的编制。
听了齐远山的申请,刘将军为他们高兴的同时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刘将军才开口。“这次倭寇大举进犯,我们辽东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值得一提的是,你们千户所是唯一一处不仅没被倭寇损毁,还全面歼灭倭寇的。”
提起来这事,齐远山可是骄傲的,他呼吸间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高大的身形更觉伟岸。
刘将军也得佩服,情不自禁的上前,轻捶了齐远山的肩膀,带着赞赏的口吻,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这两场痛击倭寇的战役,你们千户所都打的非常漂亮。”
听刘将军说完了,齐远山登时惊醒起来,他总有一种感觉,刘将军又在给他下套。
看着齐远山戒备的眼神,刘将军有点好笑,“想啥呢,本将军就那么不值得你信赖?”
齐远山:…
见齐远山没有接话,刘将军只好自己先起了一个头。
“是这么个事,这次倭寇大举进犯,第一个和他们迎战的小旗英勇抵抗,十一人最后只存活下来一个。”
齐远山之前就听说过这事,他当时还说过,那种情况下还能有活人,绝对称的上万幸。
刘将军也不管齐远山接不接话了,就自顾自的说道:“这个人还是他爹和他二叔拼尽全力保下来了。”哪怕他见惯了血淋淋的厮杀,那场面依然让他心里升起来一股悲壮。
一具被砍的支离破碎的士兵遗体,趴卧在另一具靠坐在山壁上的士兵遗体上面,两名士兵的血肉尸骨有一部分已经被砍成了碎块。
等打扫战场的士兵,把两个士兵的遗体清理出来,才发现那个坐靠着的士兵遗体后面,有个不大的小洞,洞里面蜷缩着一个受了重伤,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士兵。
等军医把这名重伤的士兵救醒,已是五天后的事了。
他醒来之后,才说了他的身份,他是孟玉庭。
孟玉庭只记得和倭寇拼杀,重伤后失去了知觉,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等他从救人的士兵那里知晓了,他昏迷后的经过,眼含热泪的说出来,那两个挡住他的士兵,一定是他爹和他二叔。
孟家当年的事情,在北疆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茶余饭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孟家的事当成一种讽刺的笑料。
甚至有人专门走一趟,只为了看一眼曾经高高在上的孟国公,如今的惨样。
都说祸害一千年,那孟庆鸿拖着虚弱的身子,在北疆病病赖赖的居然挨过来了。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谁都没有想到,孟家的大爷和二爷,会以这样悲壮的方式战死在抵抗倭寇的战场上。
当孟庆鸿听到两个儿子全部战死,死状凄惨。大孙子重伤,哪怕就算是救治回来也会落下终身的残疾,才一口老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嘴里喃喃的说着:“报应,报应啊。”
“据说,孟庆鸿没有挨过当晚就去了。”
刘将军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作为一个将领,他希望他的军队中都是能拼杀的好手。
但是他又不想面对士兵们的伤亡。
齐远山一直在听着刘将军絮叨,没有说一个字。
突然的沉默,让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后来还是刘将军打破了沉默,“远山,我要和你说个事。”
“将军,您说吧。”
“那个孟玉庭伤了腿,他的身份是不允许退伍的,哪怕就是死,也得死在军营里或者战场上。”
“是,属下知道。”
“既然你那里缺几个士兵,就不如把他和几个这场战役里退下来的士兵,都一起给你得了。”
“是。属于遵命。”
齐远山没有任何的不悦,直接接受了他们。
刘将军习惯性的又拍了拍齐远山的肩膀,才说道:“我知道为难你了,但我只能这么做。把他们给你,他们还有条活路。”
“将军,属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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