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赶着回家,咱以后再约。”交换了联系方式,连公交都没敢挤,下血本打车回家,一路上,整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满面春风的样子害我被妈妈盘问了许久,借口给刁晨送汤才得以逃出生天。
刁晨毕业之后就没在家住了,也拒绝了刁叔叔公司高薪厚职的安排,选择了自主创业,只是隔三差五回来吃顿饭,我偶尔也会过去蹭,这么一来二去还真让我看出点端倪。他之所以搬出去,并不是想要什么私人空间,而是和刁叔叔有点不对付,至于为什么,我至今都没想明白,私下里也问过他一两次,他只是若有所思地说没什么,我也就不好再往下问,权当是他过去忙着念书,青春期来得晚,逆反心理才上头。
到他家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之前他给过我这里的钥匙,别看没什么关系,可事实上帮了我不少忙。两年里和前男友吵架,或者被妈妈轰出家门无路可去的时候,都会跑来投奔他,就像小时候被他捡回去那样。每次都把他干净整洁的大house折腾得乱七八糟,在钟点工刘阿姨的嫌弃下才略略生出几分羞愧之情,继而灰溜溜地滚回家去。
听见门响,他拎着公文包进来了,有些惊喜:“这么早?”
我本来是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的,见他回来就像按了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扔掉抱枕,进厨房端了汤碗放在餐桌上,招招手说:“你过来,尝尝看。”
他换了居家的常服,闲庭信步踱到餐桌边,看看汤,又看看我,挑着眉毛问:“说,你又憋着什么坏?”
“你先喝汤。”我把他按到椅子上,他无可奈何,喝了几口又问:“现在能说了吗?”
我轻轻拍着手,高兴坏了:“这可是最后一餐,你我终于解脱了。”
他随手扔下勺子,瓷碗被撞得清脆,他那修长的手指哒哒哒缓慢地敲打着原木桌面,有些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说:“也好,我的味蕾终于得救了。”
暗暗松了口气,我得寸进尺道:“今天我又遇上那个帅哥了!”
“帅哥?”
“就是火车上那个54度角忧郁帅哥,原来他叫董拙!”我比手画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却忽然笑喷了:“董拙?你是想玩三国杀现实版?”
“好好说话,你不知道,他今天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不置可否地说:“那是当然,对于外星生物,地球人总是兴致勃勃的。”
刁晨那长嘴果然刁,明一刀暗一刀,刀刀致命。好在我跟他相处多年,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我自动屏蔽不和谐的言论,转而表起了决心:“我决定了,一定要拿下他!”
“你就不怕是人家设个套让你钻?”
这话可就不中听了,他起身朝客厅走去,手里是上次看了一半的建筑期刊,我追上去缠住他:“别说的像是人家图我什么似的,刁晨,你心里能不能阳光点?”
他闪了几步,突破我的包围圈,回头镇定地说:“小姐,世道险恶。”
“我非要证明给你看看!”我卯着劲儿,还真就不信了,什么都能被他说中,他又不是上帝,哪来发牌的权利?
他完全不理会我的咆哮,好整以暇地说:“恋爱是你的事,何必给我看?”
一句话把我堵得胸口憋闷,曾几何时我也说过如此豪言壮语,只是每次的结局都被他那乌鸦嘴不幸言中,最惨的是高中那次,我几乎倾注了全部热情,可还是在毕业那天失恋了。那男人说他妈妈知道了我们早恋的事,以死相逼不让他在大学毕业前找女朋友,为了表现宽容大度,我竟然傻乎乎地接受了结局。刁晨听完了狠狠笑话我,他说:“你以为真是他妈拦着?那是他玩腻了,再者你们从此各天涯,他没必要成天对着个见不着面儿的女朋友浪费感情!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摆脱你而已。”
我嘴上怎么肯承认,然而事实教育我们,旁观者不是多余的。大学报道三个月之后,我在那男生空间里看到他和新女友的甜蜜照,晴空霹雳把我劈得晕头转向,我知道自己是个气量狭小的人,在写完祝福语之后,立马把人拉进黑名单里,从此不再联系。这也成了我为数不多的悲伤回忆之一,从来不愿读档,要不是刁晨提起,我大概就真忘了。
我叹口气,正正经经地说:“刁晨,你最好祝我幸福,要是我成了大龄剩女,对你没好处。”
刁妈妈的意思他当然清楚,我这样的货色显然不对他口味,虽然他妈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可谁也架不住成天有个操碎心的家长在耳边念叨。
电视里还在叨叨着股市行情,千篇一律地让股民耐心等待股市的春天,他坐在沙发上摆弄起笔记本电脑,偶尔抬头瞥一眼,余光扫到边上张牙舞爪的我,一面敲着键盘,一面夹着隐隐笑意说:“等你成了大龄剩女,那我也是大龄剩男了,咱俩谁都不吃亏!”
一口气忽然上不来,憋了个心胸内伤,不由仰天长啸,老天爷,刁晨是你专门派来整我的吧?有他的衬托,我从没摆脱过一朵奇葩含苞放,两行鼻涕上青天的悲剧。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宿舍里四个青春无敌的大姑娘齐刷刷对着自己的电脑发花痴,我正捧着薯片看时下流行的穿越剧——《攻锁心欲》,八阿锅正和穷穿情意绵绵,可我始终觉得他和硬针才是一对nuè_liàn狂人,终于,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麻烦你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