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未见两个孩子,风儿跟宝儿都与晗月显得生份许多。
赖在奶妈怀里认不出她来。
不过终是母子天性,晗月留在清溪院里,不到半天功夫,两个孩子便重新与她熟识起来,缠在她身上要她抱。
司空琰绯一回府便不见踪影,晗月有些不放心,寻了护卫询问司空琰绯去向,这才知道他带人去了宗庙,为他们大婚仪式做准备。
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应该先让他将伤养好。
晌午过后,司空琰绯仍没回来,晗月便带着两个孩子在清溪院里小睡。
迷迷糊糊中听见窗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大王此策甚是高明,皖太子那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难……”
晗月睁开眼睛,只见窗外晃动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她下了榻,悄悄来到窗前。
护卫统领正与两名将领低声言语。
“大王还没回来么,我等有要事相禀。”两名将领道。
护卫统领正待回话,司空琰绯在护卫的簇拥下从院外走进来。
“见过大王。”众人行礼。
司空琰绯蹙了蹙眉,“何事?”
“听说皖太子的贵妾快要生了,宫里怕是又要有什么动静。”
尚妍要生了?
司空琰绯表情有些冷,“无需管他,孤先要将婚事办了。”
“好在月夫人没有发现大王伤势……”一名将领冒冒失失的刚把话说出口,一旁护卫统领重重咳了声,那人这才闭了嘴。
司空琰绯脸色不太好看,他下意识的向正屋这边看过来。
“月呢?”他问护卫统领。
“夫人正在小睡,大公子也在……”
司空琰绯这才放松了些,与孩子在一起时,她通常顾不到其他。
“若无他事便回吧。”司空琰绯淡淡道。
两名将领拱手退出了院子。
司空琰绯回到正屋时,晗月已然躺回了榻上。
司空琰绯放轻脚步走过去,俯身端详了一阵,这才转身去更衣。
清溪院里侍女并不多,司空琰绯也没召人进来服侍,自己脱了外面的袍子,然后凑到晗月身后,挤到了榻上也躺下了。
晗月身子动了动,似乎被吵醒了,她伸出手来拂上了他的胸口。
还没等她的手落在他的身上,手腕便被司空琰绯捉住了。
晗月故作诧异的睁开眼睛。
“当心孤身上旧伤未愈。”司空琰绯正色道。
晗月“嗯”了声,心中却是多了层疑云。
司空琰绯被刺客重伤的时候她受到不少惊吓,所以并未考虑太多,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反思前面的事,她越发觉得奇怪。
按说司空琰绯身边有不少护卫保护,怎么可能大意的被刺客重伤,再说皖太子纵然再恨司空琰绯也不会在来。
就算是他派来的人,应该也是选择在夜里出手,或是下毒或是暗杀,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些前来迎接的城主的面动手。
晗月靠在他的怀里装睡,一边在心里寻思着。
司空琰绯陪着她们睡了半个时辰,起榻的时候两个孩子俱都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父……父!”两个孩子咿咿呀呀的唤着他,向他这边挪过来。
晗月伸手抱起风儿,似要递到司空琰绯怀里。
突然她“哎哟”一声,脚下似绊住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司空琰绯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晗月就势抱着风儿重重的撞到了他的怀里,她的肘部碰到了他的胸口。
司空琰绯似无觉察,只顾着低头看她跟风儿,“好端端的怎地倒了,太不小心了。”
晗月淡淡一笑,将风儿放回到榻上。
“刚才不小心撞了大王的伤处,可是疼的紧了?”她的笑容有点冷。
司空琰绯先是一愣,紧接着唇角抖了抖,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无事,伤已痊愈,不碍事。”
“大王休要瞒我,时才睡前你还说旧伤未愈……来人,取药来。”晗月说着扬声唤了侍女进来。
司空琰绯脸色更加难看。
晗月从侍女手上接了药来,俯身定定的望着他,“大王快把衣裳解了,我担心刚才碰裂你的伤口呢。”
司空琰绯下意识的用手抓紧了身上的袍子,“不用了,你撞的不重,不甚疼。”
“那可不行!”晗月提高了声音,“让我看看,不然我放心不下呢。”
一个苦着脸拒绝用药,一个不依不饶的要扒他的衣裳,屋里的侍女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觉出这里好像带着些怪异的气氛。
“先将大公子带回去。”司空琰绯下令道。
奶妈跟侍女们急忙抱起两个孩子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外人,晗月也安静下来,语气依然坚定,“让我看看你的伤。”
司空琰绯以手扶额,幽幽长叹,“月,别闹了……”
“我哪有在闹,从你受伤到现在,每次换药你都让我避开,我放心不下,现在让我看看总该没事吧?”
之前他一直寻了借口,怕她看了伤处会受到惊吓。
司空琰绯脸色忽青忽白,他猛地站起身,似是想拂袖离去。
晗月扬着小脸望着他,“堂堂丹阳王难道说了谎话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司空琰绯的脚步瞬时僵在了那里。
“好……”半晌,他艰难的吐出一字,“既然你想看,便看吧。”
他坐回榻上,表情格外凝重。
晗月上前毫不客气,几下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