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
白风行的声音像是清风拂过耳畔,有几许没好气的意味。
他不由分说将白云锦抱到桌上,抬手一点一点给白云锦将脸上的黑印子给擦干净,嘴里还继续说着:“为师确实没想到,我徒儿能耐这么大,修行七年,还能将房子给点着了。”
指腹有微弱的温热触感,白云锦脸颊火烧一般,分不清是因为丢脸丢的,还是师父无意间的举动让她肚子里有那个什么,小猪在跑,要撞墙的那种感觉。
“师父,我那是不小心,都怪魇,魇吓了我一跳。”
白云锦一边找补一边甩锅甩得飞起。
反正,魇这些年挨揍也不少,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
多挨揍有利于血液循环,将来遇事了跑得还快,如果敌人太强了,也耐造啊。
魇:......我谢谢您哦。
“那就将它杀了,去魂界抓他兄长姐妹,无用的魂兽,留着也没什么用。”
白风行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
白云锦心肝颤了颤:“师父,不用这样,我和魇这么多年了,它没有功劳也有苦恼......”
轻轻的,一声低笑传入耳畔。
“好了,下来。”白风行直起身子,目光隐晦地描绘着小徒弟的眉眼,微闪,移开了视线。
“......起不来。”白云锦抬头,眼神略显无辜。
“?”
白风行挑眉。
“腿软,师父可以屈尊抱一抱徒儿吗?”白云锦手臂蓄势待发,只要师父一点头,她绝对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双臂。
白风行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高冷状,就在白云锦以为师父压根不会搭理她时,身子再一次腾空。
白云锦瞅准了时机,一个熊抱抱住了白风行的腰,像个人形挂件似的挂在白风行身上。
“阿锦。”白风行皱眉,语气有些无奈。
有时候,他分不清小徒弟现在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这样,那是孺慕之情,但是现在......十五岁,好歹也是大姑娘了呢。
大姑娘......
是思想上还没转变过来?
小姑娘可以不懂事,他这千把年的老怪物得懂事。
“下来。”他想揉揉眉心,想将白云锦扒拉下来,但是手就跟定住了似的抬不起来,就很奇怪。
他甚至忘了,自己来望月城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说,人是很奇怪的生物,虽然本质上他可能不是人,但也差不多吧。
理智上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若是再次相见,理智铸成的高墙,好像也就溃不成军了。
他该放手。
可是,他好像没有伸手。
这不小徒弟抱着他吗?
堂堂大佬,片刻间心思百转,眉头都打结了。
“哦。”白云锦蔫巴巴地滑下来。
抬起头仔细看着白风行的模样,发现不管过去多少年月,师父好像都是这副模样,看不到岁月的流逝。
“看到师父,我就开心。”白云锦小脸皱成一团:“哎呀,徒儿也不是怪师父不来看我,我知道师父有自己的事。但是师父突然出现,就像......就像院子里的花都开了,天地都变得好看了。”
白云锦也找不到什么讲究点的形容词。
反正这喜肯定是大于惊的。
“阿锦。”白风行眼神暗了暗。
“啊,师父?”白云锦眼神微微发亮,有些疑惑。
白风行摇了摇头:“无事,为师也想念你,路过之时,才到此来看一看你。”
“路过啊。”
白云锦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白风行看得清清楚楚。
“那也很高兴师父能来看我,哪怕是顺带的呢。”
她很快整理好情绪。
这不就巧了,她现在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师父来了,那就很好处理了。
白风行没接话,只是在白云锦身上略微感应了片刻。
一枚乳白色的珠子便自动浮现出来,上面斑驳的人血色印记尤其显眼。
“师父,他是......”白云锦眼神微微一变,刚想解释什么,血剑尊便自己从转魂珠子里出来了。
面对白风行时,表情十分的尊敬惶恐。
“白风行大人。”
血剑尊竟然恭恭敬敬的行礼。
“血剑尊?”
白风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房间的温度却陡然间降低至零下,仿佛要结冰一般,叫人呼吸不畅。
血剑尊似痛苦万分,身子越发佝偻,整个人宛若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要灯尽人灭。
然而白风行没有一丝一毫怜悯的意思,只是那么盯着血剑尊。
“大人,白风行大人。”血剑尊身子弯曲着,艰难说道:“大人,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你就是要我死,也请给我一个理由。”
“师父,你做什么?”白云锦也惊呼一声。
印象中似乎没有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人啊,还是个自己人。
“阿锦,蒙上眼睛。”
白风行看了白云锦一眼,没有解释太多。
不是吧,师父打算将血剑尊前辈捏成血浆,怕辣到她的眼睛?
“可别,师父血剑尊前辈救了徒儿好几次了。”白云锦为难道。
白风行嘴角抽了抽:“你不觉得这辣眼睛吗?”
啊?
白云锦刚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真辣眼睛了,好像是空气中飘荡着的什么东西,飞入眼睛中完全睁不开眼睛。
白风行也不欲过多解释,温度再一次降低,血剑尊就在即将灰飞烟灭之时,身体里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