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玖怡来到荒芜坟地,没有贸然前往山洞查看情况,而是抓了一个死得比较多年的孤魂相问。
孤魂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道:
“大师,小的叫李馒头,素日喜欢吹牛但绝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事,求求大师放过小的吧!”
杜玖怡避开了,站在一旁道:
“李馒头你给我起来,我今晚找你就是想问你一个事。”
李馒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飘起来,恭敬问道:
“大师您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玖怡肃着黑脸问道:
“你可知道那边山洞是个什么情况?别骗我,我昨儿可听到你与别的阿飘议论那红衣阿飘了。”
李馒头道:
“大师,这个小的还真知道…”
两年前一个晚上开始这一片荒坟地的孤魂野鬼就莫名多了一个新邻居。
每一夜都在疯狂大喊大哭喊人救她的孩子,起初大家同情她。
大家有去看过她,不过当时她被符纸镇压,以为是哪位大师做的法阵,没敢惹事就远离了山洞。
渐渐的,大家也听得麻木了,厌倦了,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直到一个月前她突然从山洞跑出来了,疯疯癫癫地说她儿子还活着没死,让大家救她儿子。
大家可都是阿飘,怎么救得了,只能任由她发疯。
后来那女阿飘下山一趟就带回来了刘家宝。
当时他们还觉得刘家宝变成阿飘也挺不错的,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清净。
只是刘铁头不同意,想让女阿飘将刘家宝放了,她没有同意。
双方就发生了争执打斗…
听完李馒头的话,杜玖怡问道:
“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出现在这里的具体时间吗?”
李馒头回忆许久不确定道:
“我不知道那女阿飘叫什么名字,不过刘铁头说她面善有点像是凤阳村的人,可他就是想不起是谁。
至于那女阿飘出现的时候好像是两年前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晚吧!”
杜玖怡心咯噔一下。
不会这么巧吧?
李老太太在说起她家孙女嫁人,自从两年前中秋节回来看过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据说是她孙女与她那升职的孙女婿搬到了县城居住。
因路途遥远,双方见面不易,不过李老太太孙女会时常托人送来衣服或是银子给她。
然,杜玖怡有看过李老太太的面相左右子女宫都有疤痕,老年无亲缘,孤独终老。
杜玖怡不想破坏这一份亲情寄托让李老太太晚年悲凉度过就没有说出她的发现。
想着,杜玖怡便想去验证心里猜测,她看向李馒头道:
“你为何留念人间?”
李馒头忐忑道:
“我五岁时爹娘相继离世,从小我哥对我特别好,我却在他的疼爱中有恃无恐,作天作地。
染上赌瘾后我哥与我断绝了关系。
后来我因赌钱欠下一笔巨款,又因还不起债,被人揍成内伤。
我哥不仅变卖家产帮我还债,还无比体贴入微照顾我。
可我…我连一声抱歉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了。
现在他一家因我的过错过得无比艰辛。
我想弥补他,可又不知如何弥补。”
杜玖怡瞧着一个男阿飘抱头痛哭,真想来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人家现在正伤心,她再说风凉话就显得很没素质。
这李馒头看这样子已经死了三四十年了,鬼修已经有点道行,想弥补大可以托梦或是在山林中寻山货给他家人不就能改善家境了吗?
这家伙的记忆分明还停留在三四十年前,明显在刻意回避什么,杜玖怡轻蹙眉道:
“你别哭了,你都有多久没有看到你哥了?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李馒头笑得狰狞鬼脸道:
“我昨天还见到我哥呢,他给我带了我最喜欢的猪油渣儿。
至于我家我熟悉得不得了,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包打听说我们阿飘不可以随便回家,会吓到家人不说,还会因我们身上阴气给家里带来霉运。
我记下了这话,一直没有回家。”
杜玖怡撇撇嘴,还真是鬼话!她指着下山的路道:
“有我在,你回家你哥他家也不会有事,你回家看看呗!”
“真的?”李馒头持疑。
杜玖怡十分认真点点头,“赶紧去吧,只要你子时回来,你家就无事。”
“好勒!”李馒头兴奋道,“大师,我走了。”
李馒头瞬间消失在原地,黑色林子里,除了乌鸦啼叫,仅剩下四下游荡阿飘,一片寂静。
杜玖怡的桃花眸明亮幽幽扫了一眼四周,雷火符紧捏在手上,她转身往山洞那里走去,大声道:
“姑娘,我不知你遭遇什么,但人鬼殊途,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合理遗愿。
现在我想咱们友好谈谈就像我与李馒头一起聊天那样。
你若是同意就现身,否则我找到你,定会收拾你。
我不允许任何危险我家人的存在。”
杜玖怡站定在山洞门口。
许久女阿飘现身,站在山洞前防备看向杜玖怡。
双方相互打量对方。
杜玖怡发现女阿飘身着红衣而死,又不知遇上什么竟然怨气冲天,没有沾染人命,却吸食了同类。
杜玖怡问道:
“你是谁?”
女阿飘发现眼前之人长得黑胖,一身浩然正气,修为她还探测不到,颇为忌惮。
不想杜玖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