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的应天府,天德殿,因北狄国跟东乌国使臣的到来宁国君臣又迎来久违的早朝。首位坐在龙椅上的江承轩看着下方赐坐的北狄使臣和蔼道:“不知杜鲁斯使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下方唯一坐着的杜鲁斯整理了下衣服不紧不慢道:“再过半月该向我们北狄纳贡了吧?”
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承轩帝有些恼怒,但他也不敢发作,点点头道:“是是,岁贡一事宁国不会忘,还请杜鲁斯使者放心。”
杜鲁斯抬首看向江承轩:“还有一事,你宁国天鹿城寒王殿下财大气粗,想在狄州边境处建造关隘,此事不知是不是陛下授意啊?”
江承轩一愣急忙否认道:“未有此事啊,宁国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建造关隘啊。”
杜鲁斯点点头道:“我北狄派遣东乌国前去了解,但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随后转头开向一边的东乌国使臣道:“接下来还是让崔仕使臣说说细节吧。”
一边的东乌国使臣崔仕先对北狄使臣行了一礼,然后对江承轩拱手道:“陛下,据我国东征将军李学义传来消息,他奉北狄国皇命前去调查,却屡遭寒王殿下羞辱。不仅不把东乌国放在眼里,还挑衅北狄国,无视北狄国皇命,并放言谁的皇命都没用,即便是您宁国的皇命他也不听。最重要的是不分青红皂白斩杀我阵前偏将,打伤李将军以至阵前呕血。我想问问陛下,这位寒王是授了您的命令,要跟我东乌国,跟北狄国开战吗?”
江承轩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已经冷汗直下,他大怒拍了下龙椅站起身道:“朕从未授意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的所作所为全然与我宁国皇室无关啊!”
杜鲁斯扶了扶自己的胡须道:“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江承轩急忙道:“全凭北狄国做主!”
杜鲁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还请皇帝陛下下旨,让这位寒王殿下停止关隘建设,并且交出杀人凶手,给东乌国赔礼道歉。”
江承轩:“怎么道歉?”
杜鲁斯:“人死不能复生,但杀人者必须偿命!那偏将家中有老有小,就赔偿五十万两白银吧,到时跟岁贡一同运往天北关交接!”
江承轩擦了擦额头的汗:“没问题,朕立刻下诏!”
杜鲁斯:“那如果这位寒王殿下不同意又该如何?”
江承轩大怒:“他敢!他若真敢抗旨那就与我宁国无关,他所有所作所为的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杜鲁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连招呼都没打,转头带崔仕离开天德殿。
江承轩看着离开的二人,长舒一口气坐下看向李玉昌道:“今年的岁贡准备好了么?”
李玉昌连忙走出:“陛下,今年税收还没收上来,这岁贡...”
江承轩刚想发作,丞相秦固走出来道:“这次岁贡增加五十万两白银,完全是因为寒王殿下惹怒北狄国造成的后果,微臣觉得这次所有岁贡都应该由寒王承担。”江承轩听后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下诏让大理寺祁鹤亲自带着圣旨前往天鹿城。
又是五天,一大早祁鹤带着圣旨来到天鹿城。桃儿带着消息来到郡守府的时候,江玉衡正在吃早饭。一边的黄书云喝了碗豆浆道:“麻烦来喽,这祁鹤我打听过,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办事从不马虎。皇帝这次派他送来圣旨,证阴这次的事恐怕对我们很不利。”
江玉衡拿着油条边吃边道:“兵来将挡呗...”话音刚落,木七走进来道:“祁鹤来了!”
江玉衡吃完嘴里的东西擦了擦嘴吧站起身道:“怎么每次圣旨都是这祁鹤送来,我自己出去,你们继续吃!”
郡守府院落里,江玉衡看着手拿圣旨的祁鹤笑眯眯走过去道:“祁廷尉好久不见,这次又麻烦你给我送圣旨了...”
祁鹤面无表情道:“殿下听旨吧!”江玉衡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祁鹤眉头一皱:“殿下不跪下听旨?”
江玉衡挑眉道:“本王听调不听宣,祁廷尉如果不想宣就请回吧。”
祁鹤深深看了一眼江玉衡缓缓打开圣旨...祁鹤读完圣旨道:“殿下接旨吧!”江玉衡听完圣旨后不屑的笑道:“这种丢人的圣旨本王可没多大兴趣接。”
祁鹤目光一凝:“难道殿下想抗旨不尊?”
江玉衡笑了笑:“祁廷尉莫非在京都待的太久,脑子闲坏了?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着如若抗旨,后果由我自己承担不是么?”
祁鹤被嘲讽也不恼怒,反问道:“殿下抗旨不怕惹怒圣上?”
江玉衡摊手道:“本王死了,岁贡谁出啊?”
祁鹤:“那殿下的意思是?”
江玉衡:“岁贡的钱我出,交人不可能,停止修建绵阳关更不可能,北狄不服就来试试!”
祁鹤:“殿下为何非要建绵阳关?”
江玉衡不屑道:“皇帝现在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他所做一切的目的都是要坐稳皇位罢了,这种没底线的事他都能做出来,我现在不建绵阳关还能指望日后北狄侵略的时候得到皇帝的庇护?”
祁鹤:“殿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打算让臣活着回帝都了?”
江玉衡摇头道:“本王敢说敢做,祁廷尉尽管回京复命便是。”
祁鹤盯着江玉衡看了许久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宁国边关有殿下镇守,臣安心多了。”
江玉衡大惊:“卧槽!!祁廷尉你下次别笑了行吗?差点给本王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