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一行到驿站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算算时间应该不是太晚,但是冬末初春时节,北方昼长还是较短的。
驿站里只有几个年纪较长的驿卒,杨暕一行进入里面的时候发现有两个还在打瞌睡。本来想要把驿站所有房间都给包下来的,但是那驿卒说有的已经有人住了,只剩下三间房。
“三间就三间吧,总比没有的好。”既然只有三间,那么清蕙一个女孩子肯定是要单独一间的,而自己王爷之尊,肯定也住一间,剩下一间只能那十余名亲卫挤一挤了。
“王爷,我们十几人分成两批,轮流休息守夜,请王爷和郡主安心休息。”那十余名亲卫的小队长看着杨暕的心思便说道。
“嗯,多注意情况,分成两队轮四班,这样大家都可以多休息一会。”交待好之后杨暕带着清蕙进房间里休息了。当然,清蕙的房间是中间的,这样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不会首先波及到,而且杨暕不放心还专门进去检查了一番。
躺在床上,杨暕一直睡不着,一直在想着今天碰见的那位翻地的老伯,还有那些流民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特别的重。经过一番辗转反侧之后,终于快要进入梦想之时,隔壁却传来一声叹息。
“哎,本以为青州颁布的新的税利政策对于我们商贾之人会有好处的,哪知道,哎!全都是一纸空文,还不是照以前那样征收我们商贾之人的税?而且似乎还变本加厉了。也是我太莽撞了,只听到这个消息,还未经证实便急忙组织大批货物来青州,想必青州经过一番混乱定会需要大量物资来重建,没想到,看样子是连血本都收不回来了。”
“可不是嘛,兄弟我也是巴巴的跑来这,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就算不赚多少也要把路子给铺开的,没想到,哎~”有一人的叹息声。
杨暕听到此,睡意全无了,没想到自己下令废除现有的商贾税在青州的运行,颁布新的税,居然没有任何效用,从隔壁两人的谈话中得知居然会适得其反,肯定不是新的商贾税不合理,只是下面执行出的错误。本来以为虽有阻力,但是凭着自己的威严别人是不敢顶风作案的,没想到还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杨暕也不睡了,起床更衣,想要过隔壁去问个究竟。
“咚咚咚”杨暕来到隔壁轻轻的敲门。
“谁呀?”听到有人敲门,房间里传出一声询问。
“我去看看,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请问你是?”里面一人开门看见是一个比较风朗俊逸的人,便出声问道,不过话里的警惕意味甚浓。
“在下怀仁杨仲,听说青州实行新的商贾税,有利于我们商贾,所以特来打探一番,看看是否属实,才好决定是不是要来青州铺路子。不过刚才在睡觉的时候听到兄台说的情况不好,所以便前来相询,冒昧之处还请见谅。”杨暕一副商贾的口气说道,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消除了对方大半的戒备心理。
“哦~原来是杨兄,在下贾元,既然同路之人,请进来一叙吧。”那人看同是商贾之人便邀请杨暕进房一叙,不然让别人在房外面总归不太礼貌。
杨暕进房看到房间桌子上摆着酒菜,看来因为发愁而解酒解闷啊。
“这位是怀仁杨仲兄弟,也是前来青州打探行情的同路之人。”那贾元对桌子旁边之人说道。
“既然杨兄第也是同路之人,那么就请做吧。”那人说着便自顾自的坐下了,看来商人之间的相互排挤之心还是很显然的。
杨暕也不客气的坐下了。
“我刚才在隔壁听到二位兄台在讨论青州商路行情,所以冒昧前来相询。”杨暕再次说了来意。
“杨兄此次准备了多少物资?”那贾元问道。
“不多,大概值个十数万两,不过都还在怀仁,未曾起运,只等这次打探消息之后便回去运送。”杨暕随便虚报一个数目。
“十数万两?”贾元两人惊异道,十数万两不是小数目,看来这个杨仲的背景不简单,要是能结交一番也不错,两人均在做着打算。
“幸亏杨兄没有起运,不然来到青州估计会血本无归的。”贾元一副幸亏的表情。
“哦?此话怎讲?”杨暕问道。
“杨兄有所不知,兄弟我听说青州实行有利于我们商贾之人的税政,便带着一批货物前来铺路子,哪知道,半路上被一道道关卡路税层层剥削,估计是血本无归了。”那贾元一副痛心疾首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据说这个新的税政是一位王爷制定的,难道这还有假?”杨暕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假倒是不假,只不过那些个大使、度支部的官员说,朝廷都没有下令改,他们概不变更,要我们自己找那个王爷去要说法。我和他争吵了一番,居然被收了两倍税利,哎~你说这不是白白让我们损失吗?”贾元无奈地说道,另一个人一直一言不发。
“原来如此,多谢贾兄如实以告,不然兄弟我此番定会亏损不已,如果贾兄以后想要到怀仁发展尽管找我杨家,定会相助贾兄。”杨暕胡乱说一句应承的话,准备抽身。
“如此就多谢杨兄了。”贾元马上露出一副欣喜地面容。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等杨暕出了房间后,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道。
“我怎会不知,刚才开门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并非我辈之人,从他话语之中可以见得,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