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杨英怒目圆睁,指着桌上的饭菜,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远早就离师父远远的,若无其事的拿起红薯,一口红薯一口土豆的大吃起来,浑不管师父还生着气呢。
士兵们苦练了一上午,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见张远开吃,哪还忍得住。手抓红薯,大大的咬上一口,嚼几下伸长了脖子咽下去,然后埋头大吃碗里的焖兔肉和土豆炖猪肉,时不时端起汤碗,喝一口红薯嫩叶汤,把有些噎脖子的红薯顺下去。
杨英一看这狼吞虎咽的架式,怒气早就飞到了九宵云外,尴尬的收回手指。
抬眼看到张远得意的笑脸,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臭小子,你把老夫支到深山老林啃树皮,有这些好东西怎么不送来?原以为你还算孝顺,想不到也是个吃独食的兔崽子。气死老夫了,不揍你一顿老夫消不了火。”
“师父,您冤枉死徒儿了,兔崽子给您烤好了,徒儿亲自烤的,外脆里嫩,香气四溢,端您面前了。徒儿没敢吃独食,一直养着,等您老回来了才敢吃的。”张远叫起了撞天屈。
“糊弄是吧?老夫是馋那口兔肉的人?肉有什么稀罕,那些素的才是稀罕物,怎么不见你送来?”
“这个……这个,徒儿也有难处,您老先吃饭,待会徒儿给您解释。回来的兄弟姐妹也饿坏了,快入坐用饭。”
“哼,暂且饶了你。你们也快点入坐吃饭,完了各自回家安顿,三天后前来训练。”杨英哼了一声,给仍站立一旁的七十男女下令。
“诺”
晚间,杨英和张远师徒坐在草地上,悠然的看着田地里的庄稼。
“小子,营门那五颗首级是用来立威的?这种手段收效虽好,却未必能尽得军心。”
“您老也太小看徒儿了,这五人犯了军律,不得不斩。之所以悬首示众,是让他们不要忘了军律不可犯。用这种垃圾手段收军心,徒儿还不屑为之。”
“嗯,老夫还奇怪你小子一向有仁心,怎么一反常态砍人了,原来是他们犯了军律。”
“徒儿不是迂腐之人,该杀之时绝不会手软。师父您看徒儿练的兵怎么样?”
“这个不是为师吹捧你,练的真心不错。令行禁止,列阵迅速,配合得当,堪称强军,只是人数少了点。”
张远摇摇头,说道:“还差的远,徒儿记得几个阵法,想请师父指教。如果师父看了没问题,徒儿便开始操练阵型。把这些士兵练成了,咱们就要着手扩招士兵,这些士兵就是种子了。”
“小子,阵法老夫可以帮你看看。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老夫打架杀人还行,玩赚钱养家就不行了。”
“唉,徒儿也麻爪了。粮咱家是暂时不缺,钱不太好办。玻璃这东西倒是暴利,可这个不是必须品,多了就不值钱。咱们又没有售卖渠道,也没有组建商队的人才。”
“你小子不是和甄家谈妥了吗?让他们卖去不就行了。”
“甄家也不能遍天下去售卖,而且这么值钱的东西,恐怕早就有人盯上了,一旦摸清咱们的底细,会来把咱们吞了。”
“那你小子上哪弄钱招兵。”
“徒儿有一门家传的手艺,就是酿酒。这个利润也是很高的,只不过太费粮食,一般人玩不起。咱们家不缺粮,红薯、玉米都可以酿酒。”
“哪还等什么?赶紧酿酒赚钱呀,和老夫在这闲聊有个屁用。”
“没人,没器具。要不您老多当几次人贩子,帮徒儿多拐带些流民来。”
“滚,老夫才不为虎作伥,帮你坑流民呢。”
“迟了,您老帮徒了训练了七十名细作,徒儿准备留下十名继续训练下一批细作。其余的三人一组,派往各州组建情报系统。这些人到街头巷尾拉拉家常,讲讲咱们家这坞堡的好处,多少会有人动心,来这里种红薯的。”
杨英伸出大拇指,道:“不错,有你的,为师这当上的心服,厉害,厉害。”
“过奖,过奖。没有师父训练的细作,徒儿玩不转。”
—————————————————
七十名并未被张远派出去,原因是坞堡没有修建防御设施,而且正在忙着收获,需要他们充当哨探,以防各个山头的大王前来借粮而不及迎接。
张远明显是多虑了,他的坞堡根本入不了各位大王的法眼。
其实张远的坞堡向南一百五十余里,就有百余人占山为王。
这百余人的首领名叫林虎,此刻正在山寨中闲卧,忽闻脚步声传来,假寐的林虎翻身坐起,睁开金鱼眼看去,却是放出的探子回来禀报。
探子深施一礼,喜气洋洋的说道:“小的奉命探查,各处坞堡戒备森严。唯独咱们北面的那群流民没有防御,人人忙着收获,从田地里收获的东西堆成了几座大山。要是现在出兵,那些收获就是咱们的了。”
林虎听了,金鱼眼直愣愣的看着探子,把探子看的发毛,喜气凝固在脸上。
“唉,某手下的探子都是傻瓜。流民收获堆成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高兴个屁呀。”半晌林虎才叹口气说出话来。
探子不解,说道:“大王,咱们干的就是没本钱的买卖,流民收获这么多,不就是给咱们准备的吗?怎么会没关系?”
“噢”林虎抱着头,哀嚎一声说道“有你这么蠢的手下,某这头疼的厉害。某问你,流民收获的是什么?”
探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