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横着扳手,香烟头吐在地上,狰着眉,“屌你老母,瘪三,够胆在我个头敲诈!”
“大熊!”
阿华看了下兄弟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吞了口唾沫,但出来混,讲的就是凶,可那扳手…真硬!
“阿武,怎么回事。”
就在阿华左右为难的时候,伍国宾从银行内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公文包,面色不渝的看着这一幕。
“老板。”阿武赶忙迎上去,吓得阿华等人以后他要揍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回过神,就觉得这架势有点对人,恼怒的看着伍国宾,指着大熊,“你马仔把我兄弟打成这样,是不是要个说法,不然我报警喇!”
伍国宾看了眼阿武,后者赶忙解释,“老板,这几个扑街要抢你车。”
“胡说,我只是来问路的。”阿华还硬着嘴,“问路都有错啊?”
努力装作出一副很猖狂的样子,但躲在身后的女孩小心的拉了他一样,躲起来怯怯的看着,这长相好熟悉的感觉。
尤其那双眼睛!
伍国宾脑海中闪现出之前从阿强家出来后打车遇到的女孩,主要对方的眼神,太有印象了。
阿华看了眼伍国宾,恼怒的挥手,“喂,睇咩?未见过女人啊!”
“抱歉,小姐,好跷。”
躲在阿华身后的小女孩探过头,大眼睛看着。
“阿红,你同佢认识呀。”
“忘…忘记了。”
伍国宾也不在意,微微一笑,掏出钱包,里面的一叠大牛看的这些半大小子眼睛放光,他从里面掏出两张,抖了抖,放在引擎盖上,“拿了钱,回家吧,最近治安不好。”
他说完,就坐进了车里,阿武绕到前头,“还要怎么样?拿了钱就走啦。”
“阿华,大熊翻白眼了。”后面的同行叫了声,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大熊不对劲,阿华也懵了,一把抓起钱,“算你好运,快,把大熊送去周医生那里。”
香江的古惑仔就是那么的干脆。
叫警察?
丢脸呐!
尤其这种17.8岁的年轻人,更在意脸面,条子叫过来,这叫不讲规矩,其实,伍国宾同样也怂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下手没轻没重,手里有刀就敢捅的。
未成年罪犯大多数就在这个年纪段。
阿武冷哼了声,坐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还对着那女孩笑着挥了挥手。
“钟楚红!你是不是同呢个阔佬认识!”阿华生气的质问道。
“没,没有。”
“你自己回去吧!”阿华气呼呼的丢下一句,带着受伤的大熊和马仔骑上摩托就走了。
“阿华,阿华!”
钟楚红在后面大叫着,但对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瞬间,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忍不住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但最后,也只能孤零零的坐上计程车。
…
“老板,那小子的样子,真没事?”阿武车开到一半,抬起头通过反光镜看了眼伍国宾,忍不住开口问。
“现在慌了?”
阿武讪笑一声,他这好像确实过头了,这一扳手下去,要出人命的,当时也没注意,只是被人围着,下意识的就干他了。
“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阿武,野蛮人才只知道用暴力,你放心吧,我会托人去问的,如果人死了,你就去濠江躲两天,如果没死,那就没事。”
伍国宾说的轻描淡写。
不就是两个古惑仔吗?
一看就不是什么大背景,人家有钱人欺行霸市开的都是敞篷跑车,谁会开小鬼子的本田cb750,但你要说他没实力,又能买的起4缸摩托。
真出事,就跑路!
你有本事,自己去抓他呀。
见伍国宾这么笃定,阿武也是放轻松。
回到渣甸坊。
潇洒的停在一边,香江的车位划分得到70年代末,这时候,你随便停,交通法都没健全呢。
这是殖民地,不是纽约。
“阿宾,忙回来了?”阿泽坐在长寿店门口打着招呼,拍了拍儿子的脑袋,“阿祖,叫人。”
正在玩风车的小鬼头挠了挠头,龇着嘴,这大门牙都掉了,有点漏风,“阿叔。”
“乖。”伍国宾笑着摸了摸他。
“阿宾,今天大酒店可热闹了。”
阿泽满脸兴奋,“义中堂内讧丫,有个大佬带着人过来砸场子,打起来啦!”
“灵堂都被砸了,乌蝇哥这下是死不瞑目了。”
这消息让伍国宾也有点愕然,义中堂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巢皮哥呢?”
“巢皮哥好犀利,佢走到龙头噉,一句,阿公,以后自己做大佬!”阿泽挺直腰杆,努力做出一副睥睨的样子,但这模样瞅起来就像是斜眼。
一拍大腿,“好man!”
“老窦,我以后都要做大佬,好man!”阿祖在旁边插了这么一句,眼巴巴的看着老父亲,希望听得夸奖,谁知道对方反而脸色骤变。
抄起靠在门口的竹条,“你个衰仔,以后你如果当古惑仔,我将你打脚跛!”
男孩子的童年,很完美。
伍国宾走进店里,就看到七八个实习生很拘束的站着,年龄各不同,有男有女,阿板正在训话。
“面对客人呢,要微笑,阿荣,你来试试。”
一个憨厚的年轻人站出来,就像是傻大个一样的咧开嘴,“嘿嘿嘿…”
“停停停,你这什么?tvb招傻佬啊?是笑,不是蠢。”
“那你给我表演个看看?”
阿板扭头,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