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忽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其他人慢慢也反应过来,只是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所以谁也没有出声。
就在众人一愁莫展的时候,一名士兵再次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口中大叫:“报府君,城外一人单枪匹马杀透重围,并在城下大叫开门!”
孔融听完诧异,问道:“竟有此事,来人是何模样,可报名号?”
“来人身高七尺往上,身材健硕,猿臂修长,身背弓,手提枪,武艺非凡,未报名号!”
孔融听完大喜,想道:“能单枪匹马杀透重围,绝非等闲之辈,吾当亲往!”想罢,急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众人见状全都匆忙跟上。
到得城楼,孔融俯身向下看去,只见一人正在城外往来冲杀,身边早已丢下数十具尸体。
孔融见此果断下令:“速开城门,出城接应!”
那人正在厮杀,忽见城门缓缓打开,手中枪一连刺死几名贼兵,随后快马向城门跑去。
后面贼兵紧追不舍,只见那人将枪往战马身上一挂,从背上取下弓箭,也不见瞄准转身便射,弓弦响过后面追兵应声便倒。
反复十数次,射杀贼兵十数人,箭无虚发,吓得追兵肝胆俱裂再不敢追。
城上众人见此人箭法如神,皆大声叫好,兴奋至极!
此人冲进城门,守门士兵急忙将城门关闭,再以巨木顶好以防贼兵攻城。
士兵引人上到城楼,孔融欣喜问道:“敢问壮士尊姓高名,哪里人氏?”
不想此人见到孔融躬身便拜,孔融大惊赶忙扶起,此人起身方才回道:“某家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也,长年在外游走,日前归家,听家母言常得府君照拂,故特来拜谢。
不想行至城外,见贼寇围城,故杀至城下求见府君,还望借精兵数千,出城杀退敌兵,以报府君深恩!”说完再拜。
孔融听完恍然大悟,扶起太史慈,口中高呼道:“原来是太史子义,真英雄也,退贼一事吾以有计,待回府详谈!”说完引着众人一同下城。
回到府中,依次坐好,孔融说道:“城外贼兵众多,城中兵少需请外援,恰好麴义将军屯兵于历城,吾等正愁无人能杀出报信,不想子义却来,合该贼败,真乃天意也!”
太史慈听完问道:“可是在界桥大败公孙瓒的麴义将军?”
孔融点头回道:“然也!”说完抬臂指向牵招介绍道:“此位便是麴将军帐下,牵招牵子经!”
牵招与太史慈互相施礼,皆口称:“幸会!”
行礼过,太史慈对孔融说道:“既如此,府君当修书一封,某当急往!”
孔融想了想说道:“今子义入城,贼寇必有防备,可晚间趁夜行事,到时吾派兵掩护虚张声势,子义趁机杀出城去,可万无一失!”
众人同意。
三更天,太史慈吃过饱饭,怀揣孔融的亲笔书信,对孔融说道:“某去也!”
孔融从随从手中取过一杯温酒,双手递与太史慈,说道:“北海生死全赖子义,请满饮此酒,以为壮行!”
太史慈双手接杯,豪气道:“府君宽心,些许贼寇拦不住某家,必不负所托,定将书信亲手交与麴将军!”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提枪上马。
是夜月不甚明,空中似有薄雾,掩盖星光。
孔融当先派出数十骑兵向东佯攻,假做突围吸引贼寇注意,果然很快便被贼寇发现,城外顿时喊叫连天,听声音皆向东面移动。
机不可失,太史慈一磕马腹,战马向西而去。
孔融领着众人站在城楼观望,说实话城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声音来判断情况。
未过多久,西边忽然传出喊杀之声,想来是太史慈的行踪也被贼寇发现,这也在所难免,毕竟城外贼兵太多,即使用计吸引一部分人过去,但也却是少数。
喊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平息下来,城楼上没有人说话,全都紧紧盯着城外,仔细的听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城外确实再也没有声音传出,估计太史慈已经冲杀出去,孔融首先长出一口气,呢喃道:“先祖庇佑!”
……
历城,麴义与张郃一同站在城头巡视,城中之事尽已办妥,那日麴义接受崔林的建议,用俘虏装载辎重,果不出崔林所料,当俘虏听说装完辎重便可放其走后,完全激发潜力,只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便将所有辎重装好。
期间有一组俘虏脚上的绳索脱落,但这五个人却并没有逃跑,而是选择继续将活干完。
由此可见崔林的那句“乱起皆因生而无望”是多么的准确!
人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谁又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当然,麴义也没有食言,当这些俘虏装完车后,不仅去了绳索,更是每人发米一斗,准许他们离开历城自谋生路。
十斗为石,一千人便是百石粮食,这些粮之于如今的麴义,犹如九牛一毛。
让出些许小利,换得一千人的感激,麴义认为这买卖值!
而最后的结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些俘虏在领完米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呆立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渐渐开始有人低声抽泣,到最后更是发展成放声大哭。
原来,这些俘虏都是之前的青州黄巾,当初被公孙瓒打败后被强行迫降,最终成了韩起手下。
他们加入黄巾之前其实都是穷苦百姓,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