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池烟眼中暗淡,「来这里了?」
那天在救完人之后,宴冬易在医院里养伤,逃跑的那几个犯人已经被抓到了,而他却冒死救了七个人。
很快他的英勇事迹上了当地的媒体,不少人申请帮他减刑。
然而在医院的时候,噩耗却传来了,他接到了父亲亡故的消息,然后申请回国探望。
然而在他下飞机之后联系家里,她的母亲只有一句话,「你别回来了,你爹临死的时候都恨你,他不许你在他的坟前叩拜。」
宴冬易拿着简单的行李箱,站在机场外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要去哪里。
然后他来到了滨市,他去了原来的房子,在物业打听出,池烟已经搬到了紫荆别墅。
他等了两三天,看见了隋书开着敞篷车招摇的出来,带着池烟和月月。
宴冬易不想打搅她的生活的,只看一眼,哪怕回去之后依旧是无期徒刑,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池烟原本是几天前想要来公园的,她一直心中别扭,没想到今天一过来,却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人。
公园的长椅上,池烟的脸上带着口罩,空洞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光泽,像是遇见了一个失而复得的故人。
重逢往往比相见更难。
夏天的夜风很凉爽,远处嬉闹的人群越来越少了。
隋书带着月月在那便玩着秋千,月月「咯咯咯」的笑声传的很远。
「等我回去之后,可能会被释放,律师说的。」他淡淡的开口,「忽然出来了,也觉得找不到方向了。」
池烟顿时满脸的激动,「真的吗?那你以后可以继续画画啊,你那么厉害,你之前的画我没有卖出去多少,你……」
宴冬易忽的慢慢的道,「我不想再画了,也不想回国了,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回来。」
池烟的眼中慢慢的暗淡下来。
「你的脸……」他终于说了出来,「我认识一个很好的整容医生,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要是钱不够了,你就把那些画卖了。」
池烟眼中暗淡,「金都很厌恶别人整容吧,以前他的母亲……」
宴冬易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的天,「金都啊,那时候他母亲死的时候,他连葬礼都没有去参加,但是我见他哭了,那天他在超市里买了好几瓶红酒,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你知道他当时说什么了吗?」
池烟诧异。
「他说他从未嫌弃过他的母亲,也没有厌恶过那张脸,只是害怕她伤及性命。」
宴冬易站起身来,「你去见见金都吧,他不是在国外吗?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就好了,我过来见你一面就走了,明天回去的飞机。」
池烟站起身来,抱住了他。
「如果他不能让你幸福,换我回来守护你。」
远处隋书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样子,冷冷的说道,「哎呀,这是在干吗呢,抱着人家的老婆。」
宴冬易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隋书,「帮我们照张相吧。」
说着抱起了月月,而月月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紧紧的搂着宴冬易的脖子。
池烟站在他们的身边,在隋书按下去的一刹那,还是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事情有条不紊的在处理着,在金都的多方运作之下,终于将贷款批下来了,填补了周转资金。
这些天池烟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去打扰。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坐飞机去了一趟医院,这里有个叫艾德的整容医生,他曾经救治过很多因
战争而毁容的人,甚至比池烟的还严重。
对方见了池烟的伤口照片,面色很凝重,用因为说着,修复的话很难,池烟也必须要受很多的苦。
金都听了对方的话,脸色也很沉,最后站起身来,并么有答应手术。
他不想让池烟受苦。
艾德却忽然叫住了金都,「你的脸色很差,顺便在我们医院做个检查吧,你看起来病的很重。」
金都原本不想,但这几天胃疼的厉害,上次胃出血也只是在小诊所里治病的,并没有去大医院。
他原本不想的,但是拗不过对方,艾德也笑着道,「你总不能让家里人担心吧,您先坐在这里,等结果也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异国他乡的医院里,没有什么熟悉的面孔,金都总觉得心底沉的厉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做了检查,没有直接等结果,而是直奔着机场回去了。
等他下了飞机,回到酒店,在前台工作的人员,忽的满脸温柔的道,「您太太和女儿过来了,在您的房间里等着您呢!」
金都满脸诧异,等他上楼之后,拿着房卡开门的时候,手指不断的颤抖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激动。
房门打开,却见池烟正站在房间里,这些时日不见,她瘦了很多,眼睛大大的,但是她没有再戴上口罩。
月月正在那里吃着椰枣,见了金都,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金都的大腿,不断的叫着,「爸爸,爸爸!」:
金都将她冲地上抱起,然后看着池烟,「你们怎么过来了。」
池烟的眼中含着笑,「我见了宴冬易。」
金都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竟然有点陌生,良久才问了出来,「他回国了?他不是……」
「他可能要释放了。」池烟的严重的带着欢喜,却看向金都,「他让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