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视线交接的一瞬,简欢遽然转头收回目光,下意识弓身想将自己埋起,但紧接着,她的动作又忽然停住了。
不,不可能。
即使陆以衡看到她了,也不可能把她认出来,她脸上戴着面具,足够将特征都隐去了。
想到这,简欢原本高高悬起的心一点点落了回去。
但随之而来的,是对陆以衡此举的疑惑。
陆以衡送她酒做什么?
难道他来这里,是来找艳遇来的?
简欢冷笑一声,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陆以衡表面说着合同存续期间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看来不过是诡计多端的谎话。
等她再朝那扇窗看过去的时候,陆以衡已经消失在了窗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漫不经心嬉笑着的、面庞年轻而俊朗的脸。
沈玺歪着身子半倚靠在床窗边,低头看着望向这里的简欢,神情透着几分邪性不羁,他动作自然随意地抬手朝她弯了弯手指,当是打过招呼了。
简欢目光凝滞了一下,这酒是他送的?
下一秒,她便勾起唇角,既然对方给了招,如果她不接,岂不是有失礼貌?
她倒要看看陆以衡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先回去。”简欢对陆戚言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跟着应侍生的指引上了三楼包间。
……
“你做了一件多余的事。”陆以衡薄唇轻扯,凉凉道。
沈玺漫不经心,“玩玩嘛。”
“而且……”他将手指微微伸进起泡的威士忌中,在女伴的唇上点了一下,留下一抹亮色的水光,女伴从善如流地伸出一截娇粉小巧的舌尖,将那滴酒舔了个干净。
沈玺满意地笑了,继续对陆以衡说道:“你不是一向讨厌你那个弟弟?我要是能把你弟弟的女人抢了,那小杂种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陆以衡眼睛微微虚眯了一下,声音冷下来,“弟弟?他还不配。”
“你……”
“小沈总,那个女人消失了!”窗边替沈玺留意着简欢动向的女伴忽然说道。
沈玺霍然起身,“什么?消失?”
陆以衡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哼笑,“看来你的计划已经胎死……”
然而陆以衡“死”字的半个音节还没有发完整,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陆总,小沈总,那位小姐过来了。”隔着一道门,对方的声音闷而恭敬。
沈玺挑了挑眉,得意一笑,“看来不是消失,而是在出现的路上啊?”
看见陆以衡难得被噎了一下,沈玺心情很好地对外面道:“让那位小姐进来吧。”
“是。”
厚重的玻璃门被打开,一道身形高挑有致的倩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即使是运动服也毫不吝啬的勾勒出女人傲人的身材。
女人小巧的巴掌脸上戴着半张脸大的撒旦面具,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她眼眸半遮半掩,能完整看到的只有那张叫人想要一亲芳泽的花瓣唇,叫人欲揭面以示芳容。
简欢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包厢内环视了一圈,陆以衡只是坐在宽阔的真皮沙发上喝着酒,她进来时,陆以衡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欠俸。
倒是这个叫小沈总的身边开了不少争香斗艳的花儿。
她的视线从沈玺身上豪不拖泥带水的离开,直直落在坐在角落事不关己的陆以衡身上。
简欢微微勾起唇,她刻意变换了一下声音,低低柔柔的,嗓音含着媚态,道:“刚才那杯致幻禁忌口感厚重香醇,先苦涩后有回甘,轻抿一口,都叫人齿颊留芳。”
她顿了一下,眼眸含情带水,继续说:“陆总的品味一向都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