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命马云领兵驻守真定城,他自己回到了北平,开始调兵遣将。
虽说李景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膏粱竖子,寡谋而骄,色厉而馁,未常习兵见阵”,简单点说,便是李景隆是个纨绔子弟,只会纸上谈兵,但朱棣乃是带兵打仗的老手,李景隆再是个银样镴枪头,他麾下也是五十万兵,还有诸多老将。
演武厅里,朱棣坐在首位,连朱高煦都能在最末靠门口有个位置,朱高燨却只能站在他的身后一侧,看着他爹麾下的将领们左右两侧,稳坐在太师椅上。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朱棣丝毫感觉不到儿子心头的哀怨,他双手扶膝,大笑道,“兵法有五败,李景隆是样样都犯了。之前,道衍大师认为天道在本王这边,本王不信,现在,一步一步来,本王是不信也得信了!“
张玉起身道,“王爷,等李景隆到北平,将近十月,那时候可是大雪纷飞,就不知道那些南军能不能先扛住这天气。”
诸将都大笑起来,“滴水成冰的日子,来和咱们打仗,这是在找死呢!”
朱棣道,“不错,李景隆此人,本王了解甚深,皇上诏其为征北大将军,听说出征之前,皇上在江边为其行捧毂推轮之礼,赐便宜行事之权,呵呵,只怕皇上一片痴心要错付了!”
“哈哈哈,李景隆可不是能托付终生之人啊!”朱能大笑。
朱棣总算是想到自己有未成年的儿子在侧,斜睨了朱能一眼,轻咳一声,众将忙收敛了笑容。
朱棣道,“不过,有本王在,李景隆恐怕会小心行事,也不敢进北平。正好,永平不宁,吴高那厮率领辽东兵马出山海关,攻永平,本王领兵援永平,李景隆必然会前来攻城。等本王解决了永平,再回击,将可以和北平城一起,夹击李景隆,其溃败可见!“
这的确是好计策!
永平在山海关内,后世的秦皇岛市,离北平城还有五六百里路,朱高燨不想跟着他爹骑这么远的马赶路。
而且,眼看就要进入天寒地冻的季节了,迎着北面朔风吹过去,岂不是要冻死?
朱高燨摸了摸自己尚且还娇嫩的脸,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颜值争取一把了。
“爹,李景隆再屁,也领了五十万兵马,要是一人朝咱们这里吐一口唾沫,也能把咱们淹死。儿子怎么能坐以待毙,爹,儿子又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就暂时不跟爹去永平了,打算把这个奇思妙想做出来,兴许能帮爹一把!“
“哦,你又有什么奇思妙想?说来听听,看有没有用,要是有用,爹或许能够答应。”
朱高燨想到,他改进了火铳,又做了一柄手枪,照理说,系统应当会给他奖励啊,结果屁都没有一个。
后来,朱高燨结合之前的两次奖励,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大概率是,火铳的改进其实最终是体现在子弹上,真正在火铳结构上的改进并不大,这或许就是系统没有奖励的缘故。
总不能二次重复奖励同一个改进吧?
而手枪,系统搞不好误判为新鲜玩意儿,是一次发明,而不是改进。
“现在的火铳不是打一发子弹,还要停下来上一发子弹吗?战场上难道敌人还等着咱们上子弹,儿子想把子弹供给系统改进一下,要是能连续自动上弹,爹,您想啊,那威力得多大!”
朱棣眼睛一亮,要是子弹能够自动上膛,军士们只要扣动扳机,那速度……只要想想都觉得刺激,战场就成了一个屠宰场了。
朱棣当然明白儿子不想跟着他奔波,他自己其实也很舍不得,小儿子不同于大儿子,老大肥得跟头猪,关键心眼儿还多,老二憨厚,好战,没什么脑子,成天还到处说他像自己,哪里像了?
老三瞧着文质彬彬,最近天天跟着道衍读书,实则心思最阴。
唯独这个小儿子,才是真正像自己的一个。若是可以,朱棣其实也想做一个富贵闲王,在应天府那种金粉之地,胭脂之乡,荡舟秦淮河,登高紫金山,何等逍遥。
但当他被封燕王,二十岁就藩北平,开始与北元余孽打第一仗开始,就注定了一身戎马倥偬。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啊,为父要是从永平回来,没有看到你说的这种玩意儿,可别怪爹心狠,打你的屁股!”
朱高燨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屁股,不明白为什么,“爹,任何事都有做成功的时候,也会有失败的时候,儿子会尽力去做,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啊!”
“那不行,这里是哪里?”
朱高燨环顾四周,后知后觉,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军,军,帐!”
“知道就好啊!”朱棣抬手指了指在座的诸位将领,“诸位将军均有见证,你立下了军令状,要是完不成,可不是闹着玩的。”
“爹,儿子什么时候立下了军令状?”
他心说,我不是喊你是爹吗?
朱棣却道,“大家伙儿都听到了!”
张玉等人见朱高燨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人人都憋着笑,朱能更是坏,“是啊,四王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坑,说过的话,怎么还能反悔呢?再说了,您要是真能做出那玩意儿,末将给您提鞋!”
朱高燨一点儿都不稀罕朱能给他提鞋,他求助地看向朱高煦,要是他弄不出冲锋枪来,他二哥能不能再代替他打一次屁股?
可惜,朱高煦这情商实在是有限,他跃跃欲试,却不是想帮朱高燨挨板子,他是听说竟